“啊?”
听到这话,方平安不免一怔,反应过来之后,那张瘦黄的小脸顿时笑成了一团,眉目之间生出一抹说不出的欣喜之色。
“谢谢师父。”
直到陈道初动手关上房门,他这才回转过来,忙冲着已经走出卧房的师父致了声谢,但他脸上那份喜悦却是丝毫不减。
而门外。
陈道初听着里头的喊声,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略微一顿,方才折身前往小楼静室。
…………
翌日。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陈道初就推开静室房门,走下了二层小楼。
一进院子,他便看到少年方平安正蹲坐在卧房门槛上,望着灰蒙一片的天空怔怔发呆,显然是在等待陈道初的到来。
“师父,您来了。”
待陈道初走到跟前,听到脚步声的少年才反应过来,赶忙起身问候了一句。
微微颔首,陈道初摸了摸他的脑袋,问道:“平安,吃过早饭了吗?”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见方平安摇头,陈道初借用了一句老大钟道烛常挂在嘴边的话,牵住少年的手,说道:“不论是什么重要的事,都得吃饱了再说。”
说完,便拉着少年打开青羊坊大门,前往街头的粥点铺子。
此刻刚到卯时,坊中弟子都还没到吃饭早课的时候,无一人出门,陈道初只好在粥店点了些稀粥包子。
等师徒二人吃饱喝足,重返青羊坊的时候。
冉至清与一众坊内弟子或是结束夜间静修,或是睡足起床,才纷纷出门围坐在前堂餐桌旁吃着早饭。
与众人说过一声,陈道初搬过堂中的一方长桌高椅放到院内檐下,开始正式教导方平安练拳习剑之初的站桩功夫。
小院中央。
陈道初亲自演练了十余次,等到少年基本记下动作后,这才让开位置,让他学着自己的姿势蹲马站桩。
“双臂上身放松,两腿扎地……”
“气息要自然些,不能太过刻意,刻意之后一旦出错便会伤身。”
纠正了少年的动作姿势和呼吸节奏之后,陈道初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此时的方平安两腿岔开蹲下,两手放在膝盖上,上身挺直,活像个铜钟横面。
“小师叔,你教给平安师弟的这是什么桩功?为何我们从未见过?”
这时,冉至清与几名端着碗来看的弟子也疑惑于少年这般古怪的姿势,不由纷纷出声,冉至清也跟在他们后面问了句,“是啊,师叔,我们武当有玄武桩、盘古桩、松溪桩等各类桩功,可这卧地洪钟一般的桩功弟子却是闻所未闻。”
“不必着急。”
抿唇笑了笑,陈道初没有解释,只是说道:“待你们轮换回山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见小师叔不想说,一众弟子虽然极为好奇,却也没有再强行询问。
而陈道初说完之后,又转回身,继续纠正方平安站桩时一些动作和姿态上所犯的微小错误。
这门洪钟盖地一般的桩功如冉至清这般近些日常驻山下驻地的弟子自然是不曾见过的,之所以如此,倒也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
这桩功以及与之配套的功法,陈道初自己也得来不久。
其名为天钟地鼎桩!
正是出自他月前在山上祖师堂观道所得的那两门主要功法之一的……金钟玉鼎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