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荀笙的命令,在座的长老们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荀笙。
当然,这些长老中固然有一部分是和荀笙作对的,但是那些等待传令的弟子,却没有任何理由违背圆桌上任何一个人的命令。
荀笙下完这道命令,就好似无事发生,又回到了座位上。长老们的表情从惊愕到沉重,整个议事厅的讨论声四起。荀笙的神色冷淡的环视了众人一番,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一本小书,就这么看了起来。
书自然是《闷屁》刀法,这些晚上,荀笙每晚都很晚才睡,每晚都要用很多纸张。
是的,荀笙每晚都在抄书。就在今天,方未明告诉自己,修炼了闷屁刀法的自己,不出意外会暴毙,荀笙就对这本刀谱产生了无尽的探求欲望。就好像期末考试之前三天的那种求知欲和求生欲夹杂的强烈欲望。
看李夙夜旁若无人的看起了书,好像刚才那个离奇的命令与其无关。终于有一位长老忍不住问道:“宗主,你在看什么?”
荀笙抬起头来,这个长老方才是向着自己说话的,荀笙看在眼里。所以对这个长老的回答语气并没有很激烈。
荀笙举起《闷屁》,在众人面前摇了摇,众人都是习武之人,道家正统,耳聪目明,有几位长老还有过目不忘之能。但是这惊鸿一瞥,他们也只看到了一些西域那边所用的文字,具体什么意思却是不懂。
荀笙也自顾自的解释道:“你们也知道,我在帝都的时候,对男女之事涉猎甚多。一日不学,如隔三秋,来到林檎城之后,这些功夫自然不能落下。可惜没有实战的机会,只能看书聊以慰藉了。”
有几位跟随三元老的长老站了起来,胡子一颤一颤的,面上带着几分枣红,声音激动的说道:“李夙夜……你……如此庄严之场合……你居然……”
荀笙只是冷冷的看着这几个人,他们要真是遵循礼法之人,就该听从李太安的命令,拥立李夙夜当宗主。大事儿上面屁不放一个,自己看个黄书倒跳出来当卫道士了,而且自己还不是真的在看黄书。那句话说的没错,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的绝大部分行为,和脑袋没关系,而是和屁股有关系。
荀笙听这几人讲了几句,露出了有些嘲弄的笑容,然后大庭广众之下把书的扉页撕下来揉成了两个团,然后塞进了耳朵里。
受到如此屈辱的几位长老,如何能够忍受。别说是“元老党”的长老了,就是一些“宗主党”的长老也看不下去了,这李夙夜实在是狂傲的有些过分。
一位脾气比较狂暴的长老,真气上涌,喉咙间绽出狮虎一般的吼声。滚滚真气融入声浪之中,震耳欲聋。太虚剑宗作为道门正统,无论怎么精纯于剑,武林中常用的一些基础法门不可能不会。
这个长老张口的一瞬间,简易已然有些察觉,挥手之间一道离体半尺的真气墙阻隔了一部分涌来的真气,却也足够护住荀笙。
当然,声波本身不是真气能够阻止的,这个在半步宗师停留多年的长老全力施为之下,简易自保绰绰有余,想要护住一点儿武功不会的荀笙是有点困难的。
荀笙耳朵有些嗡鸣,心脏也仿佛漏跳了一拍,整个人的呼吸瞬间变得有些粗重,脸色不自主的有些泛红,神色却仍旧淡漠的看向在座的所有人。
另一位脾气有些狂暴的长老手拍向桌子,然而,这位长老的手掌还未落到桌子上,手就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