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许雪琴的亲戚闻声赶来劝解了两人几句,她是许雪琴娘家的一个远方亲戚,因为辈分比较大,说的话有几分分量,争吵的江淮南跟许雪琴渐渐了冷却下来,互相板着脸,谁也不理谁。
可是那位长辈没离开一会儿,两人因为一句话又吵了起来,都是年过半百的人,吵起架来谁也不让谁,你声音大,我比你声音更大,好像谁声音大谁就有理一样。
许铮就那么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抽着烟,抽完一根,把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从硬质烟盒里再拿出一根,啪嗒一声用打火机点燃。
偶尔朝争吵的父母这边看一眼,不发表任何意见也不规劝任何一方,就那么面无表情的坐着,看乏味的戏一般。
站在楼梯上的朱寻寻有些犯难,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不该下去,下去吧,许铮管不了的事情,她更没资格插手,可是不下去,又显得自己置身事外不近人情。
不知许铮怎么就看见了她,与她目光相碰,朱寻寻用手指指楼下,示意自己用不用下去劝一下,许铮朝她轻轻摇摇头。
江淮南与许雪琴还没分开的时候就是这样,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吵吵闹闹,许铮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许雪琴年轻的时候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有知识有素养,江淮南虽然出身不好,但是凭着自己的努力,硬是成了H市数一数二的大老板,两人算得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可吵起架来跟寻常夫妻没两样,专挑对方的伤口捅刀子。
“如果当年没我父亲,你会混到今天这种地步?现在你发达了,有年轻漂亮的女人追捧了就不承认我这个槽糠之妻了?江淮南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对的我跟孩子吗?”
“你还敢提你父亲?当年你父亲把我当过人看吗?什么苦活累活都让我干,上个厕所都要看他脸色。至于你跟旭旭,是你们自己作,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搞得鸡犬不宁……”
“说我搞得鸡犬不宁,你怎么不说说你在外面搞的那些破事?背着结发妻子跟别的女人在外面生孩子这种事你都干的出来,你还是人吗……”
“现在有钱的那人哪个不是这样?我当时再胡来又没亏待你……”
一直沉默不言的许铮突然发出一声怒吼,“行了,都别吵了!”烟头上的火星一闪一闪,他直接把燃烧的整支烟攥到手心里碾碎成碎沫。
“分都分开了,为什么还要见面?”
凄冷的目光凛然的看向江淮南,江淮南猛烈的咳嗽了几下,手指向许雪琴,“不都是你妈!”
许雪琴寻着许铮声音的方向摸索过去,抓住他的手,“铮铮,分开是分开,但是该我们娘俩的东西一分也不能少,我年纪大了,有口饭吃就行,看你不一样,你还年轻,将来还有无限可能,妈眼睛看不见帮不了你,只能帮你把属于你的东西要回来。”
许铮恨铁不成钢的回握了一下许雪琴的手,“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他是他,我是我,我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牵扯。”
“不想有牵扯,但是你的那份家产必须要回来!”
“妈!”
“我的前都是我自己挣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们休想从我这捞去一毛钱。”
江淮南本来想的是,许雪琴眼睛不好,许铮又在事业上升期,自己当年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趁着许雪琴主动要求见面,给他们娘俩个几百万权当为自己年轻时犯的错误买单。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许雪琴根本不满足,几百万填不了她的胃口,她非要分江淮南一半的家产,好威胁江淮南说,他敢不给,她就上电视台披露他,检举他这些年私下做了多少违背法律以及商业道德事。
这下把江淮南彻底惹急了,他认为许雪琴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跟他对着干,江淮南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你给他来硬的,他只会你你更狠。
“听听,听听,这是一个男人该说的话吗?抛弃妻子还不够,还要私吞所有财产,不给我这个老太婆就算了,连自己的儿子也不给……”
“谁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只有我们家然然一个!”一个清冷的女人声音遥遥从门外传来,没一会儿,一个穿着考究化着精致淡妆的中年女人举着一把碎花伞走了进来。
她优雅的把伞合上,弯腰放在门口的鞋架上,双臂自然下垂,一步一步朝江淮南的方向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