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侯玉听到他这话猛地想起身,却牵动了肩膀上了伤口,疼的面容扭曲的又躺了回去。
他哆嗦着嘴唇,想说话,又怕说错话。
慕……慕老大,没……没了?
慕菱儿一直都没有把身体转过来:“二叔呢?”
她终于开口,声音里的悲怆无处藏身,还有那浓重的鼻音。
“二爷安全,此时在进来的路上。”撇子又回道。
“等二叔进来……你们先去收拾一下伤口,清点好人数,以及损失了多少兄弟。”
房间里的人不多,但听到这句话个个都是愤恨得咬牙。
钱和货都不是问题,而是这么多兄弟,说没了就没了,属实让人难以接受,特别是……慕老大。
“我慕菱儿,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慕菱儿咬牙道,垂在身侧的手握得死紧。
“血债血偿!”撇子跟了慕老大这么多年,心里其实已经把他当自己父亲一样看待了,现在他死在自己面前。
而自己不止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他尸体都没有能力拿回来,心里的恨啊苦啊悲啊,不比慕菱儿少几分。
“血债血偿!”
余下的人,同发誓一样念道。用尽自己的全身力气,却没有把声音放出来,闷在喉咙里。
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把这句话,挤进自己的血肉里。
真正的蜕变,与真正的疼痛,往往都是无声无息的。
不需要惊声大叫到让全世界知晓,而是让自己记住,在行动中表现出来。
……
日子依旧平缓的在手中流过,但是有些恨意却是越发浓烈和深厚。
……
慕菱儿跑了五公里回来,刚走到自己的吊脚楼边,就看到在楼下靠着竹柱子抽烟的慕二爷。
比起在外面,慕二爷苍了一些,下巴冒出的胡渣也没有刮,身上衣服都没有注意整理。
与在外面风度翩翩意气风发的样子有些大相径庭。
不过也带了一种忧郁大叔的魅力。
“回来了。”慕二爷撩撩眼皮,随意的问了一声。
“嗯。”慕菱儿冷着脸,应了一声。
越过他上楼,慕二爷把烟用脚碾灭,也跟着上去。
慕菱儿给自己倒了杯水,大灌了几口,才舒缓了口中的干燥。
“你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看着她动作的慕二爷开口道。
这几天慕菱儿对自己的训练强度太大了,他很怕她会吃不消。
“我自己有数。”
“你的数是什么?是早上没吃早饭练两个小时的拳还是中午练力量、弹跳,下午跑山路?”慕二爷叫道。
“锻炼自己也有循序渐进,逐渐增加!”
“我等不了了。”慕菱儿重重的把水杯放下,杯中还残留的水都溅了出来。
“等不了也得等。”慕二爷按住了她的肩膀,让她不要躁动,劝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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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言日记: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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