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一夜,到了清晨渐渐停了。站在山顶上放眼四望,周围白茫茫一片,在白色的映衬之下,不论任何生灵都非常明显。
义杰此时站在另一个山头的小庙前,呆呆的看着承山和公孙瑜,当发现承山和公孙瑜两个人恢复了正常,正在看着他的时候,义杰感觉情况不妙,转身就想逃走。
公孙瑜和承山也不多说,瞬间就从另一个山头飞了过来,他们挡在义杰的面前微微一笑。
“还想跑到哪里去?”承山盯着义杰,这个家伙看上去气色不错。
“真巧呀,在这里碰上二位了,不知道来此地有何贵干?”义杰陪着笑脸,他知道公孙瑜和承山的厉害,而且他们也是自己义父的朋友,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你下手可真狠!干掉了一家十几口,连阿猫阿狗都不放过,你还真能下得去手!”承山接着说道。“现在好了,大仇得报,你义父也自由了,该把白玉镯还给我们了吧?”
“能否再借几日?”义杰小心翼翼的问着。
“不行!”
“那我非要借呢?”义杰的眼里露出了凶光。
“你!”承山突然感觉十分被动。“我们好心好意救了你,你不思报答救命之恩,反倒恩将仇报,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只打算再多借几日,等事成之后一定奉还。”义杰似乎铁了心。
公孙瑜站在旁边微微一笑,用暗语和承山沟通。“他那天重伤昏迷不醒其实是假象,他确实受了重伤,但是还没有完全昏迷,可能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知道了不能强行从他身上取下白玉镯,因此他才敢这样有恃无恐。”
承山这才恍然大悟,也暗暗问道。“那可怎么办?”
“你还想去干什么?说不定我们能帮你一把。”公孙瑜面色和缓,他不急不躁,非常平静的看着义杰。
“我想去杀了武则天!”
“什么?”承山和公孙瑜听了都大吃一惊。“你为什么要杀她?她和你无冤无仇!”
“我家的悲剧都是她一手造成的!”义杰说的理直气壮。“如果不是她废掉中宗李显,也不会有那么多飞骑兵士参与政变,我父亲也不会因为管教下属不利而被捕入狱。而且,要不是她设立告密用的铜匦,启用酷吏,我们全家也不会遭受灭门惨祸。”
“你们家只是政治牺牲品,在朝为官就会有这样的风险!难道你杀了别人一家十几口,别人就不冤枉吗?至少你还活着,留了你们家的血脉,别人家的三个儿子,不全都死在了你的刀下?”公孙瑜试图劝说义杰。
“我不管!我一定要报仇!”义杰说得理直气壮。“这个女人竟然篡唐自立,还和那么多面首.男宠搞出不堪入耳的丑闻,真是有伤风化!她必须受到惩罚!”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天经地义。而且她现在已经垂垂老矣,也明确传位给太子李显,你就不要再横生是非了。再者说,男性皇帝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宾妃,她也没有把江山传给外人,这有什么不可以呢?”公孙瑜始终心平气和,而且他也在用暗语安抚着愤怒的承山。
“你千万别乱动!一切听我指挥,我就是因为前几*迫他说出实话,封了他的嘴,这两次渡劫才会导致佑灵白玉镯碎裂,你不要再干这种傻事了。”
原来集灵师之间,是不允许互相伤害的,只能用逍遥轩辕琴、五彩破云令和无极虚空杖,也就是说只有堂主、令主和共主手中的法器,才能指挥或者操纵集灵师,其他任何法器都不可以。
公孙瑜当时为了逼迫义杰交代,用灵力切断了他的声音,就严重违反了约定。公孙瑜也心知肚明,知道迟早会受到惩罚,因此在渡劫时主动出手,因此才被两次击中,导致他所带的佑灵白玉镯碎裂。
“你这几日过得还好吗?”公孙瑜看义杰不说话,又继续说道。“看来你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那我们就放心了。你既然觉得带着舒服,那就多带几日。但是最好别去行刺陛下,因为很多事情你还不清楚,她未必有你想象的那么龌龊,也做了不少好事造福天下苍生,不如你四处游历一番,看看天下的百姓是如何评价她的。”
听到公孙瑜说的如此恳切,也不急于要回白玉镯,义杰似乎放了心,也没有那么雄赳赳气昂昂了。他确实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而且感觉身体里经脉通畅、活力十足,就算是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他也感觉不到任何不适和痛苦。
起初,他一门心思想着报仇。但是当他轻而易举把那一家十几口人都杀掉之后,血.腥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感觉自己无所不能,欲.望极度膨胀。
义杰本来就是习武之人,又有宝物相助,虽然不能上天入地白日飞升,但是杀人越货却如探囊取物,不费吹灰之力,因此他才敢于谋划刺杀武则天的行动。
他觉得杀掉武则天并拥戴李显登基,自己肯定能混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因此就躲在这荒郊野外的山顶上密谋,却发现公孙瑜和承山出来渡劫。
他看不到钧雷兽和宣寒妖,也看不到星云紫焰灯发出的光芒,只是听到阵阵雷声和呼啸的冰暴,又看到公孙瑜和承山在那里先是张牙舞爪的上蹿下跳,后来又抱着一盏铜灯在那里瑟瑟发抖。他本想躲开不让两个人发现,但是好奇心却紧紧的定住了他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