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小楼惊疑不定,下意识的低头看手,却发现一只枯瘦扭曲的手里握着一只沾了血的金戒指。
小楼颤抖着将双手举到眼前。这是一双怎样的手啊,粗糙的老茧与浮凸的血管纠缠在仿佛鸡皮一样的皮肤上,皮肤下的肌腱扭曲了手指的形状,好似鬼爪一般。
“这……这难道是我……”他猛地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扑到不远处的穿衣镜前。穿衣镜里映照出一个地狱中恶鬼的形象:这个男人的躯体扭曲着,仿佛老树枯藤,扭曲的肌肉试图让他佝偻起来,然而他那脊背却仿佛插了把剑一般刚硬挺直。一张脸上干枯的皮肤包裹肌束扭曲成一个似笑非笑的鬼脸。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抚摸镜面,镜中恶鬼一般的男人也颤巍巍伸出手来。
刹那间,滚烫的泪珠夺眶而出。
他就这样跪倒在有些不平整、边角还有黑点的镜子前,任由泪水打湿脸庞。
他打量四周。
这里显然是个临时的居所,设施陈旧而简单,却阴湿沉暗如棺材。
小楼站起身,拉开窗帘,窗外的霓虹灯、人群的喧闹一股脑的涌来,让这逼仄的斗室从阴间来到人世。
他迫不及待的推开窗子,让那嘈杂的人间烟火灌满鼻腔,那胸腔里的心脏在有力的跳动着,这一切鲜活的感觉都在告诉他:他还活着。
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