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阁老!朕知道这不合规矩,但是事急从权,就是群臣不说朕也打算解封通州粮仓,不过再解封之前,有些上窜下跳的人是不是该主动投案了!”
“陛下这是何意?”
“朕是何意?你居然问朕是何意?要不朕下面这张椅子你来坐!”
这话说的太重了,韩爌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摘下乌纱帽匍匐在地颤声说道:“老臣老迈昏聩,请乞骸骨!”
“朕准了!”崇祯都没有任何挽留的话语,这在君臣之间,尤其是对阁臣的请辞,一般情况都会三请三辞,把君正臣贤的戏码演足才会批准。而今天崇祯却连任何的挽留之意都没有,可见崇祯的怒火有多大。
群臣对崇祯的操作也有些傻眼,这边弹劾希望营,弹劾张三,那边怎么就逼迫首辅致仕了!这皇帝怎么如此的刻薄寡恩,如此凉薄之人为君恐非社稷之福。
韩爌也没想到皇帝竟然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可见自己这一年多的时间,在皇帝心中的印象是有多恶劣,自己鞠躬尽瘁换来的却是如此的羞辱,这样的昏君自己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韩爌行礼起身,弓着身子缓缓向后倒退,整个大殿里鸦雀无声,只有韩爌细微的脚步声,就在韩爌即将退出大殿的时候,崇祯的声音飘来:“韩阁老可有不服吗?”
“老臣不敢!”
“不敢就是不服了!”
“老臣惶恐!”
“你惶恐!收通州粮仓的贿赂之时,可有惶恐?你韩爌就任首辅以来可有一桩功绩,能让天下臣民信服?”崇祯终于还是将通州粮仓贪腐窝案的盖子掀开了。
韩爌身子一震,事情还是发了,当时通州粮仓被希望营查封之时,韩爌就担心这样大的贪腐窝案会被捅了出来,可是想着牵连如此众多,皇帝投鼠忌器不敢捅出来,没想到这边建奴刚一退兵,皇帝就迫不及待地捅破这层窗户纸。
韩爌再次跪倒请罪道:“老臣糊涂,请陛下定罪!”
群臣都看着皇帝如何处置韩爌,处置的轻重不同意味着皇帝对这件事的态度。
“韩爌!朕想问问你,首辅的职责是什么?通州粮仓无粮,你让勤王的兵马吃什么?没有饭吃,将士们可能拿的动刀枪,没有将士们的抵抗,建奴能退出边墙吗?”
韩爌俯首无语,贼配军有没有吃的关老夫何事,那是户部的问题。你为何不问户部?
可是皇帝问话若是不回答就是无礼,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首辅与阁臣协助陛下燮理阴阳,令政令上下通达!”
“可有贪腐一项,天下臣民可都看着你们呢,你带头贪腐,可还有什么资格管束下面官吏的贪腐。你们贪一两,下面的人就敢贪十两,你们贪一点,下面的人就敢贪一片,你们烂一点,下面就全烂了!大明如今内忧外患,你们的心肝都被狗吃了吗?你们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吗?”
面对崇祯的痛骂,群臣没有一个人敢抬头,整个大殿里真正干净的人就没有几个,尤其是在通州粮仓里拿了好处之人,更是惶恐不安!不知道皇帝要如何处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