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刚刚进房,一眼见到小狐狸懒洋洋的趴在小床上,杏核般的眼睛似闭未闭,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却强撑着不肯睡去。
罗鸦兴致勃勃坐在一边,手舞足蹈,说得唾沫横飞。
“要说这位东皇太一,委实有惊天动地的修为。他手持先天至宝东皇钟……”
见云沐尘回房,罗鸦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一眼见到云沐尘的狼狈模样,不由得笑道:“怎么?吃了点小亏?”
“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明箜仙子与戳目珠正面抗衡,着实损耗不小!”
明箜仙子飘落下来,神情萎靡,玉容黯淡,苦笑道:“好个戳目珠,若是放在以前……罢了,好歹也是彩云仙的随身法宝,瘦死骆驼比马大,决计不可小视。”
罗鸦有些吃惊,诧异道:“杏黄旗也护不住么?”
小狐狸见到云沐尘归来,这才一个纵跃跳到他怀里,扭了几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安安心心的闭上眼睡去。
等小狐狸睡下,云沐尘这才坐在床边,摇头道:“明箜仙子说,那城主府还有古怪,杏黄旗不可轻举妄动,只恐生变!”
“探清虚实了没有?”罗鸦好奇的问道,“以师姐的眼力见识,莫非还有比戳目珠更加霸道的棘手玩意儿么?”
明箜仙子摇了摇头,轻叹道:“一无所获,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沉在水底的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云沐尘默默的回想着晚上发生的一切,半晌才正色道:“城主府中那个女子,绝非善与之辈。况且还有一个疑点,咱们打得天翻地覆,城主府中竟然没有一个护卫出来查看情况,难道他们对镜花水月大阵就这般放心么?”
明箜仙子思索片刻,问道:“你不是说认识那位神机派的阵术师吗?不如先去寻他,探听一番虚实也是道理!”
“不必!”云沐尘却想得更为深远,“若是城主府中出了什么变故,楚离白也很难独善其身。与其打草惊蛇,不如静观其变。”
“一切等到比武招亲那天,想必自有分晓!”
转眼三天已过,安平城外来了无数修士,当中有些人生得鼻直口方,天资不凡,浑身法力流转,一看就是各大门派出类拔萃的菁英弟子。
只是有些寻常武夫,不知高低,也混在人群中,也不知是看热闹还是准备下场应战。更有七老八十的白须老翁、十余岁的黄口孺子,浑身上下收拾得伶俐干净,头上插着一支簪花,自觉超群脱俗,也跟着摇摇摆摆的向城外走去。
云沐尘立在高处,怀抱小狐狸,远远望着四面八方云集而来的人群,不由得笑道:“戳目珠出世打了一场,倒是引了这多人前来。可见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