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赶紧给我追,明广军近在咫尺!”三好长逸策马冲在队伍的最前方,死死的盯着前方正在溃逃的明广军。
就在三好军追逐至鹤见口一带时,溃逃的明广军渐渐的放缓了逃跑的步伐,慢慢的开始后队变前队,重新调整队伍阵势,摆出一副排兵布阵的样子来。
三好长逸见势后立刻拉紧缰绳,止住奔驰的马儿,周围的马廻众见主公停止前行于是也纷纷止步。但其他追击的三好军士兵由于追的太过激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主公的举动,而是继续向前追击已经唾手可得的明广军。
“兄长,明广军就在前方,为何不掩杀过去?”岩成友通疑惑的看着长逸。
“刚刚还溃不成军的明广军为何突然止步,反而还摆出作战的军势?这其中必定有诈。”
“既然如此那咱们先按兵不动吧。所有人,停止追击!”友通扯开嗓子对继续追击的士兵们大喊。
冲在最前方的几名三好军足轻听到主将的传令后缓缓的停止下步伐,并回过头来满是不解的看着自己的主公,纷纷疑惑,明明敌人就在前方为何要停止追击?
此时,斋藤龙兴率领部队也从队伍的末端追上来,见到此情景后也不解的问道三好长逸
“三好大人,为何不继续乘胜追击......”
“全体射击!”
斋藤龙兴话音未落,只见鹤见口两侧山坡之上突然杀出两拨织田铁炮足轻,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之时,铁炮“噼里啪啦”的鸣响声以及火药的烟雾早已布满了整个鹤见口。
“有埋伏......啊!”三好长逸刚刚察觉到便被一颗铅弹击中了左肩,疼痛的翻身落马。
“保护主公!啊......”周围的马廻众本想前去保护受伤的长逸,但也被数颗铅弹击中。
义政见势后立即指挥自己的铁炮部队配合山坡上的织田军进行射击,三好军顿时被射的东倒西歪死伤无数。
这时,山坡之上又杀出了数千织田足轻,俯冲向坡下的三好军,为首的将领便是柴田胜家。“不好,我们中计了,赶紧撤!”被惊翻于马下的斋藤龙兴在侍卫们的簇拥下开始溃逃向后方。
虽然斋藤军开始退却,但三好军却没有后退,而是与杀下来的柴田军厮杀成一片,因为无论是受伤的三好长逸,还是岩成友通都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一会儿,本愿寺与纪伊国人众的援军必定会赶到,到时此围必解,织田军必败无疑。
“全都给我上,援助柴田大人!”义政挥刀向前,只见明广军也纷纷冲向敌军,加入到战斗中去。
但令三好军失望的是,两军厮杀了许久以后仍然没有见援军的到来,三好军本来就士气低下,再加上又受到了织田军的伏击,军心早已涣散,在激烈的战斗中渐渐的开始处于劣势,甚至已经有一部分士兵陆陆续续溃逃。
“兄长,我们撤吧,如果再这样打下去,就算这场仗我们胜利,估计本家也无法回到四国继续立足了。”岩成友通说。
“该死,斋藤军溃逃,援军又没有到,看来只能暂时撤退!撤退,所有人撤退!”三好长逸向四周的士兵们大喊道。
在三好军士兵终于接到期盼已久的撤退命令后,立马丢盔弃甲纷纷逃向了后方,数千三好军顿时一哄而散。而柴田军和明广军也早已是强弩之末,所以并没有追击逃跑的敌人,而是欢呼着胜利的到来。
“柴田大人!”义政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柴田胜家面前。
“哦,明广大人,你没有受伤吧?哈哈哈,这场仗打的真是爽快啊,亏你能想出如此妙计,把三好军打的屁滚尿流。”
“柴田大人......今天要不是你的帮助,估计我明广义政早就和家臣们命丧于此!感谢......十分感谢!你的恩情我难以报答啊!”义政激动的握着柴田胜家的手。
“明广大人客气了,都是为本家出力,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既然我们已经击垮追击的军势,那现在赶快到宇佐山城和主公汇合吧。”
“这个......柴田大人,我们似乎还并不能撤走......”义政声音低下来。
“为什么?我们不是已经打败追击的敌人了吗?”
“我们只是击退三好军而已,但是并不知道本愿寺和纪伊国人众会不会有所行动。万一他们两家兵和一处一起北上攻打山城国,北有浅井、朝仓,南有三好、本愿寺,那本家到时候真的就是瓮中之鳖,危在旦夕啊。”
“嗯......让你那么一说我也感觉确实如此。唉,看来本家现在面临着灭顶之灾,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就凭咱们两家的这点兵力去阻挡本愿寺和纪伊国人众的数万大军?”
“事到如此我们只能暂时静观其变,只要本愿寺和纪伊国人众没有什么行动,那我们便可高枕无忧的去和主公汇合。夜雀!”
此时,只见夜雀飞身而下,单膝跪在义政面前:“有什么吩咐,主公?”
“你今晚带人马上去探查一下敌军的动向,一有情报马上回来禀报。”
“是,属下遵命!”紧接着夜雀又再一次飞身离开。
野田城本丸大殿内......
“斋藤龙兴,你还有脸面坐在这里!本家在前方与织田军浴血奋战,而你却带着部队逃之夭夭,你还有何脸面坐在这野田城内!”愤怒的岩成友通挺身站在斋藤龙兴面前,大吼道。
“莫名其妙啊,本家的兵力本来就已经损失殆尽,难道还要继续在鹤见口送死不成?”斋藤龙兴丝毫不退让。
“无耻之人,难道不是我们三好家在帮你斋藤家复兴吗?居然说出这种忘恩负义之语!你看我今天不......”说着,岩成友通开始拔刀。
“友通,给我住手!”三好长逸怒斥道。
“可是兄长大人......”
“事已至此已经不能挽回什么,就算当时斋藤大人与我们并肩作战,就凭他的兵力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恐怕本家失败不是在于斋藤大人,而是另有其人吧?”三好长逸瞟了两眼坐在一旁的铃木重秀与下间赖廉。
下间赖廉自然领会三好长逸的意思,于是起身作揖说道:“阿弥陀佛,贫僧知道三好大人此话是何意,但是请三好大人谅解,这是法主的法旨,贫僧只是按旨行事而已。”
“哦,这是显如上人的意思?可是这是歼灭织田军的最好时机啊,如果不乘胜追击的话......”
“法主说过,本寺只是将要将祸国殃民的织田贼军驱逐出圣地,并没有提及要追击织田贼军的意思。”
“这......既然如此,那国人众又为何不来援?”三好长逸又看了看一侧的铃木重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