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警官,这里……确定是非法交易的地方吗?”
凌恒也不知道如何作答,面色冷清,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往里走进去看看。
现在是白天,这么放眼看过去,什么都一目了然。房顶上一排排的灯泡和昨晚的漆黑简直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里剩下的桶桶箱箱罐罐之类的东西,零散地被丢弃着。看来重要的东西已经被他们搬走的差不多了。
凌恒走到最左边去,那里的视角正好被几个大箱子挡住。他走了过去,看到是通向到二楼的一个焊接楼梯。
这个,他们昨天晚上就是从这里走上去的。
凌恒顺着楼梯上去,果然是一间小屋子,小屋子里边和他所在门的门口方向对应的还有一扇门。那扇门也是没有锁上。
中间放置的正是一张桌子,和昨天他印象里的那个箱子尺寸是差不多大小的。然而上面却空无一物,别说箱子里,连一块布都没有。留下的不过是灰尘罢了。
凌恒站在桌子旁边,这个位置正好是他昨天晚上站的那个点位,一模一样,方向、距离都相差无几。
昨天和今天唯一不同的则是他的身份不同。身上的那身着装衬的这一切的事物莫名地添上一层朦胧地带着些许罪恶感的气息的纱布。
他站在和昨天一模一样的位置上,一手背对在身后,一手伸向前去放在桌子的边沿,闭上眼睛回想昨晚的一幕幕。
他在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一个在这里“安营扎寨”做生意起码有两年的时间的团伙,什么时间撤离不好,偏偏是在他去之后的第一天。
他们这么着急的转移,除了发现他的端倪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比这还合适的理由了。
驻足想了许久,凌恒不知为何竟从里生出一股自嘲的意味。是不是太久没涉入老工作了,脑子都已经不灵光了。
做他们这一行的,比金钱还高的就是警惕性,这种警惕性比与生俱来还要敏感还要可怕……
所以他昨晚不管做的有多么密不透风,多么正常,在他们眼里便是不正常。或许是因为那一枚胸针……
最后一行人无功而返,凌恒也因为这段时间的无所收获而扰了一贯的冷静,时不时地眉毛就蹙到一起去。
……
好像好久没有提到李老板了。
在放了那三个嫌疑人之后,他们也把关于李老板这些年的收入从银行那边统计了一下,正如他们之前猜测的相差不大,受贿,漏税,光是其中一项都是大笔的金额。
加上这次的事情,算得上是帮凶,所以除了罚款之外,还判了两年的有期徒刑。他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和看守员闹腾,甩无赖。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面对这一张张的铁证,铁证如山的证据,他还有什么可以好狡辩的呢。
他只希望剩下的这两年里,能让他吃的饱睡的暖就好了。存款里再剩点钱给他,便无欲无求了。
他每天躺在监狱里,望着“家徒四壁”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他也想透了许多事情,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之后。他假想着,如果两年后他出去了,如果钱还足够的话,他就把以前的房子卖了,买下这么一间房的两倍就好,一家三口拥拥挤挤就这么过去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