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熟门熟路地跑向他们的病房,一把推开门,忽然间就愣在了原地,手还悬空的悬在门把上。
病房里一片寂静,看起来和往日她来过的病房并无异样。
林清语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坐在一旁的顾时光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不悦地转过头。
安歌小口的喘着气,一边把门带上,暗暗责备自己有些鲁莽了,闹出这么大动静,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是来……唉算了算了。
“来了。”
“恩。”安歌走过去,床上安静躺着的人儿,面容有些许的憔悴,“清语她……”
顾时光轻挪动椅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站了起来。“恩,刚刚平稳下来,太累了就睡过去了。”
他们住院这么多天来,这还是安歌第一次看到他穿着病服站起来的姿态,可能是受伤还有住院几天的缘故,看上去消瘦了许多。她虽然只见过几次他穿着白大褂,但还是能明显的感觉到背部突出的脊骨。
清语又何尝不是呢……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
顾时光本想解释解释的,但话还是卡在里喉咙里,一声哽咽什么都没说。
他能说什么,他也是个医生,难道他要说医生也是人,机器也只是机器,难免会有失误吗?
真是可笑……
安歌见他没有说话,转头看了看他,突然也想起他也被注射了毒品,赶紧问问他的情况:“你呢?你不会也……”
“没有,我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清语被注入的量有些大,才导致现在这样的情况。”
在安歌来之前,他查看了林清语被注射-液体的那一只胳膊,过了这么多天,侧边的针眼依然显眼,看着便能想象的到这力度是扎的有多么地用力。
“那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清除掉,不会要像那些吸毒的人一样,用那些残酷的方式戒掉吧?”
那种非人一般能承受的痛苦,虽然她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却是亲眼见到过。以前还在上学的时候,因为教育的进步,需要提高学生对毒品的警惕意识,和派出所一起组织学生去参观参观那戒毒所里正在经历毒品折磨的人。
有些人意志坚强,那种隐忍的表情让她印象深刻,但让她记忆犹新历历在目的是大部门人饱受折磨的痛苦不堪的样子,一个个瘦骨嶙峋的,四肢不知在挣扎着什么,仿佛除了痛苦好像别无他言。
这种间接的视觉冲击,让她事后久久不能忘却那日之后停留在心里的恐惧感。
难道她的清语也要承受这样的折磨吗……她吃的苦已经够多够多了,为什么还不能让她在找到对的人的余生好好地幸福地过下去呢……
顾时光艰难地“恩”了声,绷紧的声线听的出来他其实也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现在的医学技术还没有这么先进,但也有通过药物治疗的成功案例。”
“什么药物治疗?”安歌听到还有其它的解决办法,怔地一下赶紧看向他。如果说有医学上的办法的话,那现在戒毒所里的人怎么还会采用最古老的戒赌办法?安歌猜想肯定是这种药物太贵太稀有了,所以普及率才没有那么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