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这会儿来充好人?”
“你若真担心老大早干啥去了?”
“也没见你替护着老大,替他挨一下!”
“这会子老娘打不动了,你跑出来当好人了,把你能耐地!”
哭嚎的赵铭庭闻言一愣,然后就看向张氏,眼中的怀疑跟责怪毫不掩饰,张氏含泪摇头:“相公……”
赵老太太没给她解释的机会,直接骂道:“张氏,老娘将话放在这儿了,若是柚儿找不到,老娘拼了豁出这条命都会弄死你!”
“考举人,柚儿不见了老娘恨不能跟你们同归于尽,还考个屁的举人!”
“赵铭庭,除非我死了,否则找不到柚儿我就去县衙告你不孝,想考举人……我呸,老娘让你秀才都做不成!”
“敢卖柚儿,你是在拿刀捅你老娘,你是在要你老娘的命!”
“老三,你给我记住了,若是那天你娘忽然就死了,定然是老大一家子干的,你一定要去县衙告状去!”
老太太这话可太严重了。
“娘啊,您这么说是不给儿子活路呀!”赵铭庭被老太太喷地腿软,一家子连忙跪下给老太太磕头。
“娘,您就饶了我吧,我也是想让柚儿有个好归宿呀,我也……”
“去你爹的好归宿!冲喜能是啥好归宿?万一人死了柚儿就成寡妇了,我可是听说老周家找小姑娘冲喜是要签生死状的。
摆明了冲不好就要陪葬!
且周家找这么多小姑娘去冲喜……便是把人冲好了,我的柚儿到底是妻还是妾!”
“冲喜,你咋不让五丫去冲喜?”
“黑心烂肠肺的骚狐狸,你给老娘等着!今儿老娘就回乡下,五丫也得跟着一起回去!”
“不止是五丫,四郎也得跟我回去!”
哼!
敢卖老娘的香柚,老娘就得让你的心肝儿吃苦受罪!
她这么一说,赵铭庭还没啥,张氏就大惊失色。
“娘……万万不可……”
“呸,你一个妾也敢喊我娘?”老太太一口唾沫啐她脸上,张氏连擦都不敢擦。
“信不信老娘这就休了你?”
张氏不敢吭声儿了,赵铭庭求赵老太太:“娘,四郎他在镇上私塾念书,不能耽搁。”
“反正你也不用考举人,就跟着我一起回乡下,你自己个儿教你儿子!”老太太不松口。
“不然你现在就把柚儿给我找回来!”
说起赵香柚,赵铭庭只好闭嘴,他娘正在火头上,只有委屈一对儿女,等他娘气消了再说。
赵香芹早就知道要去乡下,她还好些,赵子睿当场就吓得哇哇大哭,他们不要去乡下。
可不管他们怎么哭求,他们的爹跟姨娘都不敢帮他们说话,张氏只好含泪劝两个孩子:“……乖,你们替爹娘回去伺候奶奶,孝顺她老人家。”
不然还能怎么样?
真逼得老太太去衙门闹腾去?
“把卖香柚的银子拿出来,还有,香柚的衣裳首饰全给老娘拿出来!”
赵铭庭就算是再不舍得,老太太盛怒的时候也不敢忤逆,只能乖乖地交出银子,而张氏则忙不得地回屋去将赵香柚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老太太让赵铭田将东西收好,又捂着胸口哎哟哎哟地嚎起来,“胸口疼啊……没有一百两银子治不好呀……”
众人:……
“我可怜的柚儿啊……骚狐狸撺掇你爹卖了你,气死阿奶了,这会子还舍不得拿银子给阿奶治病……”
“老三啊,娘被气死了你就赶紧去衙门告状去,就告骚狐狸她谋害了我!”
“娘……不,老太太,妾拢共就一百多两两压箱底的银子,之前……如今就剩下三十两了……”张氏跪着哭泣,她的嫁妆里有田产有铺子,一年也能收入个六七十两银子,加上她还有生意,一年加在一起能有一百多将近两百两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