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重拳垂在树干之上,整个林间都震了一下。
荒颇有些沉闷的模样让其余众人都陷入沉默,虽说在场之人都是见惯生死的冷血之辈,可荒对于银的重视还是超出他们预料。
刚才若非窃臧出手阻拦,荒恐怕真要冲入血泉救回银,即使希望渺茫。
其实他们皆非初出江湖之辈,能在双河汇聚间伫立地岛屿,诡异似血河的泉水,无不预示着其中的危机。
荒缓缓立起身来,平息了愤怒。
这不是装模作样或有意为之,银对于他的作用,是性命攸关的,完不成香女约定,没有旸谷的线索,没有成仙的途径,对于如今被虚空劫侵蚀渐深的自己,便只有等死一条路。
当然,对于银的承诺,同样是让他爆发的原因。这一路他说过多少次誓言,借助银的机缘入得真我,却终究实力欠缺,无能为力。
“我真的不知为何,明明施展了昏迷之法,可行至中途,她忽然睁眼,血泉异动……”花主脸色苍白,颇为委屈。
正是因为她知晓银在荒心中得分量,才显得有些惊慌无措,毕竟如今依附于荒,若被荒以为是自己做下手脚,恐怕再无挽回机会。
“不怪你,是我不慎。”
红签未曾示警,只能说银暂时无事的概率大一些。可若他猜错了,银并非离运签的护佑之人,或并非想象中得灵体,那离运签也未必会全力施展,银落入血泉之中,恐怕尸骨不存。
可无论如何,已至如今,荒不可能再折返。
何况细细思索,庆宗登岛、傀骨引诡、银化身女童,再突然遭遇时川降临,一系列事情看似毫无联系,却处处透着不寻常地诡异。
他心中隐隐觉得,似乎有无形之手再次降临,操弄着孟渡以及众人的命运!
这种感觉与当初少阳宫出行,前往断魂山时一摸一样,似乎不知不觉中就卷入了深深的漩涡中,难以脱身。
虽早料到酆城此次筛选,必不寻常,恐怕还是低估了。这等大劫之中,诸生陨灭,泱泱大势,只得随波逐流。
不过与断魂山时不同,此刻荒纵使身受虚空劫难,处于危机之地,心间却平淡异常,有忘己的觉悟。倒要见识一番,幽冥劫难,是何等波涛。
“走,不要停!”见罪骨等人有意等待,荒出言而定,“此地并不安生!”
我劫隐约有悸,荒不愿停留。
本来度过血泉,众人虽说是因为荒的态度而暂且劝说,可主要还是觉得此地稍缓,暂且观望一番。不然为何奔袭如此之久,却偏偏停了下来。
冷寂森林,光秃秃地树干,昏暗无比地周边,黑暗似乎连声音都吞噬了。
窃臧被荒这么一说,同样一惊,刚刚自己潜意识便认为此地安稳,停了下来。可仔细一看,周边昏暗阴沉,虽说安静无比,可这种静谧同样代表着某种危险。
“走!”他刚想行动,却见困住地两名傀儡,一动不动,背对着众人,似乎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