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抒解释这里没有信号,通信完全断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不该吼你。”他伸手替她擦掉眼角的眼泪,宠溺地将她搂在怀里。
几天没有见她,真的很想她。
她将自己的水递给他,他一仰脖子喝光。
夜幕降临,搜救还在继续。楚小小靠着他的肩,沉沉的睡去,她几乎两天两夜没有合眼,太累了,靠着他,睡得很踏实。
已是深秋,一滴雨点打在她脸上,冰冷刺骨。她被冻醒,身在盖了一件外套,叶子抒不知道去哪了。她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借着灯光她看了一下时间,她睡了一个多小时。
下雨了,雨点滴滴哒哒打在帐篷上。她询问同一帐篷的人叶医生去哪了?所有人都摇摇头,她走出帐篷,外面的雨很大,她穿了一件雨衣,拿着手电筒。
终于有人他,下面一个乡镇中学发现了十几个幸存者,叶医生过去了。那个乡镇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这么大的雨给搜救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医生,医生,XX乡镇,需要医生。”运送物资的卡车上,一个指挥者举着喇叭高喊。
那是叶子抒去的乡镇,她一怔。
“我是医生,我去。”她拎上药箱跑过去。
车上的人伸手将她拉上车。
一路颠簸,越深入灾情越严重,车子根本开不进去,只能下来走。天黑下着大雨,即使有手电也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不时还会踩到动物的尸体或者被不明物绊倒。
有人搀着她继续往前走,大概又走了两个小时,她听到嘈杂声和欢呼声。她终于到了。
几个学生被救了下来,安置在临时帐篷里,她逐一替孩子们检查,这些孩子几乎四天四夜滴水未沾,全靠顽强的毅力或者。万幸他们只是轻微擦伤,身体有些虚弱而已,吃了补给食物休息休息,身体很快就会恢复。
这些孩子在他们老师的保护下,都活着,一个都没有少,只是他们的老师受伤严重,在另一个帐篷抢救。
她感觉地面抖动了一下,身子晃动了一下,摔在地上。孩子们如惊弓之鸟,抱成一团。
是余震。
“不好了,出事了。”
“那边救援处塌了,两个医生和几个护士都被埋在下面。”
“快去救人。”
……
外面乱糟糟一片。
医生?她隐约觉得不好,冲出帐篷,拉住一个救援的士兵问道:“谁被压在下面了?是谁?”
“不知道,好像挺年轻的。”那人说。
叶子抒?不会的,不会的。她手脚冰凉,全身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他还那么年轻,一定不是他。她站在雨中仰望着天空,苍白的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大型的机械根本进不来,全靠人工救援。她仓皇跑过去,加入救援队伍中。
“医生,回去,这里太危险。”救援的士兵将她拉开。
这里随时还会有余震,她一个女人实在危险。
“我老公在下面,求求你,让我帮忙,我想他快点出来。”她哭着哀求。
救援的士兵有些动容,放开她,叮嘱她注意安全。
带着钢筋的水泥板将她白净的手扎得伤痕累累,她的雨衣被划破,白色的大褂沾满淤泥,黑色的牛仔裤被撕开一个大口子,露出白皙的大腿。她一刻不敢停歇,满脑子都是叶子抒的影子,希望她不要有事。
老天爷仿佛被没有垂怜他们,雨放肆的下着。天边露出一丝朦胧的亮光。
“叶子抒,你不要有事,你死了我就成寡妇了,我不要做寡妇。”她哭喊着。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指尖的皮被磨破,血肉模糊。她跪在废墟上,一刻不敢停歇,意念支撑着她,叶子抒没有事,他不会死的。
地下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有人,他们还活着。”救援队中穿出惊喜地声音。
天亮了,救援队加快了挖掘的速度。废墟下的医生和护士被救了出来。可是被救上来的人中却没有叶子抒。
“叶子抒,你到底在哪里?”她颓废地坐在废墟上,掩面哭泣,声音早已沙哑。
“你在干什么?”
沙哑却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叶子抒深陷的眼窝带着一丝笑看着她。
“叶子抒,你去哪了?我以为你被埋在下面了。”她扑过来,紧紧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肩上。
他抱着她笑着解释,自己整晚都在抢救那个被救上来老师。
“太好了,你没事,我还以为我要做寡妇。”她小声嘀咕。
“我有这么漂亮的媳妇,怎么舍得死?”他宠溺的捏捏她的脸颊。
边上救援的士兵咳嗽了一下,小声提醒:“两位医生等会再秀恩爱,先看看病人好不好?”
两人尴尬地分开,随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