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太太，她已经不在我们这里做了。”女人闪烁其辞。
楚小小看了周宇一眼，周宇扔了一沓钱在桌上。
女人瞄了一眼，没有动。周宇又扔了两沓，女人抿了抿嘴唇，有些动摇。周宇眉头微皱，又扔了两沓。
“她现在有客人，真的。”女人面露难色。
宋雨夜瞄了周宇一眼，这个女人不知道是贪婪还是不识时务。起身语气平稳又带着冷淡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周宇欲将桌上的钱收起来，女人一把抓住桌上的钱，谄媚地说道：“我现在去叫，现在就去。”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楚小小突然领悟到，有钱不是什么坏事。
李小云扭捏着过来，她的脸颊有些红肿，身上还有淤青。刚才包厢里的客人是个变态，弄得她一身伤，这个行业越来越难做了。领班又说来了个女客人，叮嘱她小心一点，对方来势汹汹不好惹，估计是个有特殊癖好的女人。她对生活有些绝望了，年纪大了，争不过那些年轻的小姑娘，接不到好的客人。
补了补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换上一副笑脸，扭着腰肢进了包厢。“是你？”李小云的脸色一变。
“坐。”楚小小平静地说了一声，曾经特别讨厌，特别恨李小云，总是欺负自己。看她这样，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李小云也不装了，在她对面坐下，点了根烟，腥红的嘴唇吐了个烟圈出来，周宇知道楚小小讨厌烟味，因为她不喜欢闻烟味，老板把烟都戒了。伸手想将李小云嘴上的烟拿下来。
“让她抽吧。”楚小小一脸平静。
周宇默默地退到一边。
李小云勾了勾唇角，冷笑着问道：“你是想来跟我炫耀你如今有多风光，嫁的老公有多牛B吗？”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觉得楚小小比她漂亮，学习比她好，处处被压着。就连结婚，这么多年自己高不成低不就，楚小小嫁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有钱。工作也比她体面，她就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哪里？
“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楚小小没有理会她，站起身拎起旅行包，将旅行包的钱倒在桌面上。粉色的人民币摊在桌面上，几沓还掉在地上：“告诉我答案，这些钱就是你的。”
李小云的眼帘抬了抬，看着桌面的现金，嘴角抽搐了一下。问了句：“什么问题？”
别人的隐私，这么多年过去了，问起来就像揭别人的伤疤，有些残忍。楚小小太想找出害死林雨涵的幕后凶手，这个问题对李小云有些残忍，所以她从保险柜里拿了不少现金，弥补也好，买答案也罢。
楚小小盯着她，吐字清晰的问道：“当年你被几个男人轮/奸拍视频传到网上这件事是谁干的？”
李小云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那是她一辈子不愿回忆的噩梦。她被人下了药，无数人男人在她身上承欢，还被拍了裸照，发到网上，亲戚朋友看她的眼神变了。无论她如何伪装，生活再也回不到从前，富二代圈里彻底混不下去，名媛人设崩塌。姑姑家有钱时还能接济她一二，后来没人接济，她只能出来做。
“我不知道，你把钱拿走，我什么也不知道。”李小云情绪激动起来。
她这样，楚小小越坚信她知道真相。当年李小云没有报警，说明她知道对方的背景强大，即使报警也没用。害她的人也许跟害林雨涵的是同一个人。
楚小小试图说服她：“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你也想报仇对不对？”
“不，我不知道，我被下药了，什么都不知道。”李小云双手抱头，一脸痛苦。
她也被下药了，跟林雨涵一样。楚小小的眉头紧绷。
“你再好好想想，一定可以想起来的，当时有没有人说过什么话？只要你告诉我，多少钱我都可以付给你。”她循循善诱。
李小云的手在颤抖，身子也跟着哆嗦，跌跌撞撞的跑到吧台开了一瓶洋酒，灌进自己嘴里，褐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来。
“你知道的是不是，到底是谁，你告诉我，我让你告诉我。”楚小小上前将酒瓶夺下，扔在地上，掰过她的脸，强逼她看着自己，吼道。
李小云冷笑着推开她，“我不知道，不知道。”
脚下高跟鞋没站稳，踉跄了一下摔在沙发上。“邵太太。”周宇上前扶住她，两个保镖将李小云死死地按住。
“放开她，我没事。”她站起身摘下帽子，将长长的头发扎起来，平复了一下情绪，蹲下身子，与李小云平视，柔声道：“我知道你恨我，不喜欢我，我也知道回忆那件事情你很痛苦啊，但是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我朋友，林雨涵你也认识的，不久前遭遇了跟你一样的事，她已经死了，就在我面前从楼上跳下去。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告诉我好不好？求求你。”她的声音开始哽咽，黑色的眸子被一团雾气笼罩。
李小云眼帘垂了垂，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当时什么也不知道，只是隐约听到一句‘得罪他老大兄弟的下场’，那段时间我只是给叶子抒下过一次药，根本没有得手。”
楚小小的身子僵了僵，缓缓起身，面无表情的说了声：“谢谢。”又似乎想起什么，怜悯的看着她说道：“钱收着，换份工作吧！这里始终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