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看着手中暗红色的离婚证,楚小小长舒一口气,这个地方再也不想再来了。短短一年内,离婚,结婚,在离婚。工作人员看她的脸色都变了。
跟邵立衡道了谢,低着头欲离开。
“小小。”邵立衡突然叫住她。
她扭过头,以为他反悔了,精神紧绷起来。
邵立衡淡淡一笑,单手握拳锤了锤自己的胸脯说道:“以后受了委屈记得找哥,哥给你撑腰。”做不成夫妻,将她当成妹妹宠也是一样的。
“邵立衡。”楚小小有了负罪感,内心五味杂陈。
邵立衡也真是可怜,唯一的妹妹去世了,只留下邵宇轩跟他相依为命。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有些对不起邵立衡。
医院附近的咖啡馆内。
叶母局促不安的坐在那里,翘首以盼的看着门外。
楚小小落落大方的走进来,与几年前那个有些自卑唯唯诺诺的实习医生相较,她成长了许多。
看她过来,叶母殷勤地给她倒茶,让服务生将菜单递给她。
她微笑着拒绝:“叶夫人今天找我来有事吗?”
几年前她称呼这个女人为“妈”的时候,她嗤之以鼻,爱搭不理,让自己称呼“阿姨”。现在称呼叶夫人也挺合适。
叶母讪讪地笑着,询问她伤好了点没,特意给她带了补品。
“谢谢,不用了,我身体已经痊愈了。”她礼貌地拒绝。
子弹打偏了位置,心脏下方,除了留下一点伤疤,基本已经痊愈。她不是明星,对皮肤没有太高的要求,疤痕留了也就留了。
叶母感觉出了她的生疏,不再勉强,眼帘垂了垂说道:“子抒身体不舒服,方便的话可以拜托你去看看他吗?”
叶子抒生病了吗?是很久没看见他了。
“叶夫人请放下,作为下属和同事有时间我回去看叶医生的。”她语气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礼貌地说道:“一会儿还有手术,我先走了。”
叶母木讷地看着她离开,突然起身:“小小,对不起,妈错了,不应该拆散你跟子抒。”这个世界上应该找不出第二个能替儿子挡子弹的女孩子了,是自己一手摧毁了儿子的生活。
楚小小的身子顿了顿,勾了勾唇角,没在说话,大步离开。
叶子抒一直住在他们曾经结婚的房子里,楚小小提着果篮在楼下踱步片刻,终于鼓起勇气上楼。敲了门里面没有人回应,她试了试自己的指纹,竟然打开了。
虽然是白天,屋内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黑漆漆的一片。她想将灯打开,却听到低哑的制止声:“不要开灯。”
她微微皱了皱眉,叶子抒搞什么鬼?
“叶医生,你在干嘛?”她小声问道。
叶子抒从沙发上坐起来,勾了勾唇角,倒了杯水,平静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么黑的环境,他竟然能准确无误的找到水杯,是装了透视/眼吗?
她晃了晃手中的果篮说,“路过听说你不舒服,上来看看你。我可以把灯打开吗?”她放下果篮,习惯性的将灯打开。
突如其来的亮光刺激了他的双眼,他迅速用手臂挡在脸上,怒喊道:“把灯关上。”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大反应,她慌忙将灯关上,屋内重归漆黑一片。
“叶医生,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我看你这不是挺好的。”她不解的问道。
“小感冒而已,休息两天就没事了。”他语气淡淡地,黑暗中也看不出表情。
楚小小点点头,不再追问,摸着黑给他洗了点水果,好在对屋内的布置熟悉,轻车熟路的摸到果盘,将水果装在里面,摸索着端到他面前。
他道了声谢,借口自己感冒,会传染给她,催促她尽快离开。
他的表现有些反常,她心里泛起了嘀咕。
“叶医生,我来看你,不请我吃饭也就罢了,连杯水都没请我喝。”她故作不悦,斥责他待客无方。
叶子抒颓废的坐在沙发上,身子窝在厚厚的垫子里,说自己不舒服,就不招待了。
她有些被气到,突然说了句:“叶子抒,我离婚了。”
叶子抒的身子僵了僵,喉咙紧了紧,半响若无其事的说道:“恭喜楚医生了,得偿所愿恢复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