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姜算的好友插话道:“是啊!余家兄弟是声名远播,因此得以高中实乃意料之中的事情,然则此兄弟二人名声不显,也不知曾有何等佳作问世,是以不少都认都觉得,金科春闱,怕是有些猫腻。”
“据说在殿试上,仅此二人对官家的问题对答如流,因此被点为状元和榜眼,应当不奇怪才是。”
“殿试向来保密极严,你这又是从何得知?”
这人突然就压低了嗓音:“是那个叫做王莽的榜眼,在醉酒时亲口说的,这还能有假?当时可是不少人都在场,他是如何得知只有自己二人对答如流的?莫非他还敢扫视全场不成?”
言及此处,这几人相视一眼,不敢再声张些什么,而是又把声音压低了几分,显得十分讳莫如深。
陈现对这种朝堂舞弊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世间这种腌臜事情还少了?
“赵家可有人高中?”
“哪个赵家?”姜算没反应过来,赵可是国姓,外面封地里成天没事就知道造人的赵家可不在少数,虽然对他们科举做官的把控极严,但是那些庶子又不能继承爵位,不少都会在成年时分家而出,自己去搏一搏功名。
边上一人搭腔:“不管是哪个赵家,放出来的榜上都没有姓赵的,君莫非不知道那推恩令?一纸令下去,据说今年都没什么姓赵的人参加春闱!那些皇亲国戚们家中都乱成一锅粥了,哪里还有那心思读书?更别说高中了。”
“这端的是个狠辣计策,虽是以官家的名义所下,当想来必是当朝左右丞相定下的。寻常人敢下这等计策,怕是要被人挫骨扬灰的。”
陈现脑子现在根本就是慢半拍,总想着赵微姓赵,他既然有那般才学,定然是参加科举的,压根都忘了前些日子他根本不在长安的事情了。此时听说没有姓赵的高中,当即哈哈一笑,笑得车厢中其他人满脸的莫名其妙。
于是车厢中又纷纷问起陈现为何发笑,这等勾女失败的事情陈现不想讲出来,当真是主动扇自己的脸。于是直接岔开话题:“姜兄,你在城东开的那器具牙行行情如何?现在是否已经得心应手了?”
姜算闻言意气风发:“这要多亏那赵咫尺,当初许诺在下也可以做上一做,在下几斤几两还是拎得清的,对这种事情虽然有些想法,但总没有个完整的思路理出来,只好依葫芦画瓢开个了一模一样的,学着他经营的法子,亦步亦趋……”
陈现特别不耐烦听姜算说这些,起初就是他撺掇的姜算开一个一模一样的铺子,你现在在这里啰里巴嗦的,生怕那两个人不知道赵微的厉害似的。
陈现起初出得这主意其实蔫儿坏,姜算有些碍于苏韬的面子,不大想干这种龌龊事情,但是陈现给的法子让他很心动,价格就比他高一点点就行了,先紧着他那边的生意,自己就是学上一学,日后是要换的。
然而此时陈现又开始撺掇起来:“此时延寿坊,我那铺子里,这门生意,当真火爆紧俏,姜兄不想试试看自己这铺子在他跟前有几斤几两?若是胜了,自当是姜兄已经全都学会了,若是败了,正好积累些经验,踏足到其他的行业里去……”
姜算豁然抬头望向陈现,这件事情可操作空间很大,不管胜与败,其实自己都可以主动退出去,届时即便胜了,把自己这铺子抵给他算作赔不是了,可这份宝贵经验……
就很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