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张汉卿的老到,他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去勾她而已----从双十之后就一直没闲着:劳军、颁奖、后勤调度、装备审阅,以及迎接夫人和两位红颜的到来。
现在,又有阮玲玉这个新目标,于女色上,他便对廖雅权的冲动减弱几分。他不是初哥,虽然也难免有夫人与兵兼得的念头,但国事与裤裆里的事还是分得清清楚楚的。
廖雅权还是经验不足。刚刚“成功”地打入人民军内部高层,突然之间却被边缘化,她迅速产生了危机感。张汉卿在重阳晚会上的猪哥表现,很快地传遍大连的社交圈,也进入她的耳里。如果放任阮玲玉接近少帅,她的种种便利只怕再难获得。
我肩负着日本帝国神圣的使命!
这种责任迫使她一定要破坏少帅与阮玲玉的好事!
廖雅权怀着时不我待之情再度接近张汉卿,这一次,她决定如果有必要,将用身体把他收伏。因此,在再一次进入这熟悉的少帅驻地时,心中充满着为国献身的悲壮。
不想,她的这份决心竟误打误撞地破坏了张汉卿与阮玲玉的好事。幸亏如此,不然以阮玲玉的动人,难保张汉卿不全心扑上去,那时再想这样从容接近他,未免有些让人不舒服。
是的,不舒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但就是无法接受她所舍身的男人再同时和别的女人有瓜葛,尽管只是情报工作的必须。
度过最初的尴尬后,张汉卿恢复了从容。得益于这个时代的背景,他可以安然地享受一夫多妾而不虞别人的指责。讲起来他还是残存着现代人的思绪在里头:和自己的女人亲热,碍着谁了?又怕从何来?
他慢慢走回自己的座椅----如果有人能够透视,完全可以看到他前面支起的帐篷。在廖雅权看到的,是他侧身就坐的潇洒,对张汉卿而言,这才是人生最坎坷的路,虽然只有短短几步!
端坐案上,前面高高的桌子挡住了骚动,他又恢复了本来的面目:“廖小姐,几天不见,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廖雅权努力不去想刚才那一幕,她甜笑着说:“少帅难道忘了,我们今天说好了去慰问渤海舰队的官兵的!”
哦,有这事?张汉卿略想了想,还真有。他拍着脑袋说:“这几天太忙了,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真不应该!”
他看着阮玲玉说:“阮小姐,今天我有事先忙,你先到政治部安顿下来,朱五小姐会帮你打点。随沪上慰问团去朝鲜的事先缓一缓,这事我会跟宋团长她们说的。”
他口中的朱五小姐,就是中办主任朱光沐的未婚妻、民国前代总理朱启钤的五女儿朱湄筠。讲起来,两人的婚事,还是自己做的媒。
如果在正史上,自己与赵四小姐的认识,却是朱五介绍的;而且自己的二弟张学铭,最后也娶了朱家的六小姐朱洛筠,两家算是通家之好了。
正因为关系太好了,以至于在历史上马君武先生愤于九一八东北军的不抵抗而写了一首非常出名的诗《哀沈阳》,其中有一句“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胡蝶最当行”,当中的朱五,说得就是她。
阮玲玉忙不迭地点头。只要两人特别是廖雅权赶快离开这里,张汉卿说什么都可以的。只是,她没有看到,廖雅权在无意中向她投来的满含深意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