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回到村里用了二十多分钟,天已经彻底暗下来了。指针已经指向七点。
我去阿蛋家里坐了一会,我们畅谈人生理想。
阿蛋说她想考WDK学院。WDK学院在她心里是一个很神圣的地方,她从初中就开始向往那里。
WDK学院是我国的世界一流校,理科录取分分数常年670以上,文科也有打底640。
阿蛋的成绩现在连500都不到。不管是文科还是理科。
任重而道远啊。
我还没有考虑好我要去哪所学校,高三的事情,对我来说太远又太近。
阿蛋笑着对我说:我去WDK,你去YHY,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回嘴。“搞得好像YHY是我能考上的一样。”
YHY就是和WDK一样牛逼的学校,一个工于文理,一个工于工科。
我打算选择文科。可是我的文科也只有堪堪524.5。连文科一本线都摸不着。
阿蛋很乐观:
“还有三年呢!灰什么心。”
我苦笑地点点头,打算走了。阿蛋让我帮她顺便把门口的垃圾提出去,我扔完垃圾就回家了。
打开QQ,除了阿蛋问我要的报平安,还有一个人我没想到。谢行君也给我发信息了。
他发了一只羊驼。
“??”
“没事。”
“噢噢。”
我应付地回了一下,开始看无脑小说。刚刚看了一个开头,爷爷就叫我去洗澡。
我扫兴地放下手机,拿好换洗衣服进了厕所。
水汽逐渐氤氲开,蒙在了我面前的镜子上。我用花洒把那一片雾冲掉,不一会水雾又重新蒙了上去。
我懒得再搞,索性关掉花洒,挤了一点沐浴露往身上慢慢地抹开。沐浴露的香气蔓延开来,充满了整个浴室。镜子上的水雾也慢慢消散。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我盯着身子的眼睛猛地望向镜子。镜子没有倒映出我的身影,而是……
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如果有上帝视角,就能看见在我望向镜子的那刹那我眼里的清明消失不见。镜子里面的白雾世界从镜子里渗透出来,将我包围住。我的意识已经被带离身体,那个大胡茬也没有出现。
梦境继续。
四方暗下来,远处又有影影绰绰的灯光向我慢慢移动过来。
近了。
更近了。
这时候已经可以看清那些发光体居然是一个个人。
正当那些人的脸逐渐清晰起来时——
“pia”
世界如同水泡般碎裂开来,我又回到了厕所。花洒还是关掉的,我的身体已经被冻的瑟瑟发抖,手还在无意识地搓着身子。在我意识回来的那刹那,我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手瞬间拧开花洒。温水重新撒在我身上。
呼——活过来了,差点被冻死。
我迅速冲干净身子,拿起浴巾把身子擦干,套上睡衣走了出去。我全然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
在厕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水汽直接冲出门去,在厕灯关上之前,我身后的厕所像极了那个白雾世界。可惜我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也不会想起来。
接下来的寒假,谢行君时不时地就会发一些莫名其妙的表情包给我。比如羊驼,幽灵之类的东西。每次问他要干嘛,他又总是说没事。
无语,幼稚鬼。
我后来再没理过他,直到快开学的时候,他问我借寒假作业。
他真的是轮回。我给他发消息,他往往要几个小时之后才回过来一条简短的信息。
轮回狗。我这样腹诽。
就这样过完整个寒假,马上又开学了。K高这所学校没有所谓的开学考——毕竟它只要钱,教学什么的不怎么管。
开学当天下午四点左右,我收拾好行李,车一路颠,又到了大铁门。
我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提起箱子走了进去。
轻车熟路地走进宿舍楼,我把行李箱打开,一件一件地套被套、枕套和铺床单。隆冬里忙活完这些,我额头上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随便抹了一把,我背上书包走出宿舍。
推开门,走廊上吹来的冷风直接把我冻了个七荤八素,刚刚收拾东西攒出来的热量又瞬间被夺走了。
我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走向教室。
刚刚落座,谢行君就装作无意地蹦哒到我身边跟我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什么事?”
“没有没有,路过。”
说着谢行君手又不老实地往我脸上捏了一下。我早就习惯了。
之前他追唐璎柚的时候也到处捏女生脸。
我拍掉他的手:
“干嘛,作业写完了?”
“还剩一点点,你把英语借我一下。”
我感觉他笑的很贱。贱到我有点想拍死他。
明明英语我寒假就有发给他嘛!自己不抄完还要跟我要。
我不耐烦地拿出来往他身上砸。他笑嘻嘻地接过去,又捏了一下我的脸。
……淦!
美女暴躁。
没过一会我回头看看他,他根本没有抄作业,居然在跟别人下五子棋。
“谢行君,你抄不抄,不抄干脆还我得了。”
“拿去。”
谢行君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怎么感觉他眼里好像有点……胆怯?
可是我也没有生气啊?
摇摇头,我接过我的英语作业,觉得谢行君好奇怪。又不抄,还要借过去。
SB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