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白胖子和我说,说是学宫最近事情太多了,曹霁聪可能就是少年的恶作剧,过段时间就好了。”
“学宫真这么说的?”
“嗯。”
元殷清点了点头。
“那白胖子呢?你在这照顾一休这么久,他不可能不帮你看看吧?”
王运问道。
“没,他只来过这个院子,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肯进屋看一眼曹霁聪。”
元殷清有些丧气的摇了摇头,以她对白胖子的了解,自己都那样说了他还不肯,那便是真的不肯了。至于哀求他人,也不是她的性子。
“有点意思。”
王运眉头舒展,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看来学宫对曹霁聪的事情,真的是一点都不清楚啊。”
他在“一点”这个词语上,加重了语气
。
说完这句,他起身向屋子走去。
咚。
王运在推开屋门时,一种类似于鼓声的声音,震天响般的响在他耳边,让他一个恍惚,等到再度清明时,屋中那个坐在太师椅上,长发飘飘,身穿一袭黑白相间、造型别致长袍,俊美的有些妖异的男子,便闯入到他的视线中。
即便在二哈和元殷清的叙述中有了些许心里准备,但这一刻,王运看着面前这个与曹霁聪气质迥异,形象天差地别的男子,也难以相信此人便是一年未见的曹霁聪。
“这脸上的腮红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嘴唇上的死亡芭比粉?他是用什么涂的?
等等,他的青丝上,呸呸呸,什么青丝,就是这一年冒出来的长发上,怎么插着一个凤钗?”
虽然很不想震惊,但他还是震惊了。
眼前的曹霁聪,除了相貌轮廓还能看出来是原本曹霁聪的样子,除以之外,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这如何让他不震惊!
“他这?!”
王运赶忙回头看向元殷清,绝不承认是在对方那魅惑又冷寂的目光中败退下来的。
说好的只是变的很陌生呢?这也差太多了吧!
元殷清对此报以苦笑,透露的意思就是:基本就是这个情况,大差不差的。
什么大差不差,这差远了好吗!
王运心头有一万头羊驼奔过,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僵硬的笑着,冲曹霁聪打了个招呼,“呵呵,一休,好久不见啊。”
“出去。”
如同在一个热闹的集市中,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臭味的乞丐,看到一位锦衣华服,养尊处优的大人物,他挣扎着向前爬了几下,然后颤颤巍巍的伸出了乞讨的双手。
接着,这位大人物看都没看他,一脚将乞丐踢开。
这一刻,曹霁聪的这两个冷冰冰的字,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王运的胸膛急速起伏,就在他要发作之际,啪,元殷清一只手轻轻搭在他右肩上。
“不生气,不生气,他现在有病。”
王运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道,深吸口气,刚要开口,曹霁聪的目光终于锁定在他身上,“出去。”
大人物见乞丐还没有爬开,抬起另外一只脚,狠狠补了一脚。那个场面,惨不忍睹。
“卧槽,叔可忍婶不可忍!我和你拼了!”
王运心里怒吼一声,往前大踏一步。
啪,元殷清另一只手又搭在他左肩上。
“呼~”
王运再度深呼吸。
“你怎么了?别跟我来这装蒜!”
虽然忍住了动手的冲动,但可想而知王运的语气是多么和善。与此同时,他心里则是闪过一句:“你要是再给我说一遍出去,我今天非要让你领教下堂堂三品灵徒的实力,我说的,谁来了也拦不住!”
从王运进屋开始,纹丝不动的曹霁聪,这一刻终于动了。
他从太师椅上缓缓起身,向前两步,走到与王运仅有一拳之隔的位置,直视着后者的眼睛。
一息,两息。
元殷清不禁做了个吞口水的动作。
三息,四息。
“出去。”
语气未变,处在元殷清说的沉默状态中的曹霁聪,第三次开口,说的是同样的内容。
瞬间,王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