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听了,暗暗思忖道:“素日并不与忠顺府来往,难道因为元春?”一面想,一面命“快请”,急走出来看时,却是忠顺府长史官,忙接进厅上坐了,命人奉茶。
秦长史往外瞧,不见小王爷。先自喝着茶,未及叙谈。贾政见他不语不答,抓不着头脑忙陪笑说:“不知大人所来何事,学生好尊办。”
秦长史冷笑一声,将茶杯重放:“倘若是外头的人,老王爷便不理会直接索拿了。偏生是侧妃娘娘,家里头人,难道你们家仗着攀点亲,就不把王爷看在眼里了?要叫忠顺王府难堪了!”
贾政听了这话,更是没明白忙起身告罪:“学生家段然不敢这样做,还请大人明示,让贾政明白。”
秦长史冷笑道:“咱们王府有个叫琪官的小旦,甚得老王爷欢心。一向在府里好好的。也不知怎的,偏生就三五日不回来,如今更是半月未见。王爷派人打听,才知城内有人所见那琪官和贵府贾宝玉相交甚好。”秦长史起身作恭吧,难为情道。
“若是寻常人,王爷也不必派我来要人,偏两家成了亲家,王爷的身边人,让贵府哥儿藏去。传出去,岂不是笑话。只求贾大人早日让公子把琪官还回去,为贾夫人着想,理应好生管束哥儿。”
贾政听了这话,又惊又气直命人拿宝玉问话。
宝玉一听小子传唤,吓了一跳,抓住小厮就问:“老爷可是气着?”小厮也不敢答,把头连点了几下。宝玉急的打转,“快,派小子哨着有什么不对劲,叫老太太去。”
“宝玉,急着做什么去?”
李谨从凤姐儿院中转了出来,捡着时日,差不多到了。宝玉似见救命稻草,忙上前作揖道:“好哥哥,不知老爷为什么事拿我,你陪我走一趟。”
李谨暗藏笑意:“既不知何事,担心什么?”
宝玉一味想着小厮焦急的模样,便知大事。连忙央求:“好哥哥,我给你作揖,你就陪我一趟。”
李谨笑着点头,走在宝玉前面。刚进门,就被贾政指着鼻子骂:“该死的奴才,你在家不好好读书也就罢了…怎么…”猛然间看见宝玉从后头溜进来,一愣:“谨哥儿怎么来了。”
秦长史脸上一抽,准备起身行礼。方想起小王爷的身份,便起身问:“这位是。”
贾政解释道:“这是妹夫家的侄儿。”随即呵斥道:“宝玉,你且站过来,让大人问话。”
李谨朝秦长史微拱,“秦大人。”
秦长史笑着一张脸,态度全然不同:“岂敢,这便是咱们武状元吧,果然一表人才。林家果然出麒麟子,前有探花、后有状元。”
这一上一下夸的贾政对宝玉更是气的身子发颤。
贾政问:“我问你,你可认识琪官,你是何等草芥,连忠顺王府的人也敢引逗出来?如何殃及于我,于侧妃娘娘?”
宝玉低着头唬了一跳,忙回答:“儿子实在不知此事,连琪官是谁也不认得,又怎会引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