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佐佐木的诘问,武藏无言以对。
“你是细川家的人,所以一切以细川家为主,不过是一条别人养的狗。道义也好,尊严也罢,对你而言根本就不重要。”佐佐木冷冷道,他和武藏短暂交手已经明白眼前人绝对是自己生平所见数得上的高手,要在他面前追踪杀人自己未必能成:“如果我告诉细川藤孝,他会怎么处置?对于这些所谓的大人物我们都很清楚,无非是给予一笔金银,草草了事。”
“武士就是武士,不可随随便便斩杀。”
宫本武藏笃定道。
佐佐木被他奇特的观点彻底激怒了,不由少有地冷冷说:“那么我倒要看看,宫本武藏你能够保护细川泽受多久,一个月,一年,十年?除非你把他锁在一个铁屋子里,否则,我必定取他人头。把这句话带给细川藤孝,就说是我佐佐木小次郎说的。”
说罢,佐佐木也不和他纠缠,背对他走下山。
接下来的日子佐佐木接连遇到了神秘剑客刺杀,都被他一一斩杀,也不知是否是细川氏的刻意宣传,剑魔佐佐木小次郎的称号渐渐传播了出去,说他哪怕是与人切磋也绝不会不见血而手刀,和他战斗过的人非死即残。就连普通小民们看到他也远远绕开,仿佛他是一个凶狠无比的侩子手。对此佐佐木保持平静,因为他知道,细川氏比起自己更要紧张。
一日杀不死自己,佐佐木的名声就会越来越胜,细川泽受每天都躲在屋内瑟瑟发抖。
他也收到过一些颇有关系的前辈讲和。
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收手,细川氏愿意给他建立道场,甚至资助他开宗立派。
可是这些对于佐佐木毫无吸引力。
他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衣服,上面的补丁永远不可能恢复成完好状,心爱的女人被吊在房梁上,背上写着耻辱的字,这些必须要凶手的血来清洗。
细川氏拿他实在没有任何办法,最后依然想到了宫本武藏。
这一日,宫本武藏亲自来到佐佐木所在的郊外茅屋。
他双手呈上战书。
“佐佐木阁下,在下向你挑战。”
宫本武藏凝视着佐佐木的双眼。
“不论生死,如果在下被阁下斩杀,我再无法阻止阁下对细川少爷追杀,如果我不才胜过了阁下,那么阁下就欠我一条命,还请放弃你对细川少爷的杀戮。”
佐佐木睁开眼:“可。”
为了表示自己绝不会做手脚,当即宫本武藏就住在了佐佐木的茅屋外,他自己搭了一个很简陋的草屋。
关于细川泽受的事终于要有了个了断,佐佐木心情少有的舒畅了不少。
其实近一年以来都有人提白子驹传话,告诉他,那边要求他立刻回去。他的时间已经到了。可是佐佐木置若罔闻,他只想要做最后一件事。
为那个不知道自己也爱她的女人找回她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