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快要关闭坊门了,也没有皇甫轸的丝毫消息。
老僧心里着急,就想着是不是要报官。可想着皇甫轸并没有拿寺里一文钱,也没有喝寺里一碗酒,老僧就打消了报官的念头。
而就在坊门要关闭的时候,一架马车出了崇文坊的坊门。正准备关闭坊门的坊正看了那马车一眼,却好像没有看到赶车的人。他正愣神的时候,马车已经出了崇文坊,上到了外面的街上。
“既然出去了,也就没我的事喽。”坊正说着,便关闭了坊门,然后将锁匙挂在腰间上。
那架马车出了崇文坊后,便沿着大街向南去了。老马识途,大半个时辰后,这马车停在了东市的门口。
此时,巡夜的武侯已经上街了,看到这架马车停在东市门口,一名武侯就走了过去,看了看马车镶板上订着的一块木牌。
“赵家车马店的,看来是误了回来的时辰,就把马车停在这里了。”
这武侯一边说着,一边牵了马车就走。他想着,今夜牵了这马车回去,明日车马店寻了来,那掌柜的少不了又要给自己些好处。
走了几步后,这武侯突然想起来,这马车的门帘闭着,里面不会有那些喝醉了的人吧?
这么想着,他停下马车,走到车厢旁伸手将门帘拉开了一道缝。
虽是天黑,这武侯也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
“真是晦气,竟然碰到个醉汉。”
武侯骂着,便爬上车去。
可随之就听到“啊呀”一声,那武侯便从车上跳了下来。站在街道对面等着他的另外几名武侯听到喊声,便一边嚷嚷着一边朝这里跑来------
“车上有个死人。”那武侯退到一边喊道。
带队的那名老武侯一听,便刷的一声抽出横刀,指着车厢喊道:“上去两人看看。”
两名武侯抽出横刀,靠近车厢后用刀挑起门帘,另一名武侯吹着了火折子,两人便向里面看去------
“张头,是有一个人,头脸皆包着,看样子像是还有气。”一名武侯在车厢里喊道。
众武侯一听都围了上去,那名被喊做张头的武侯站在车旁,伸手摸了摸车厢里那人的脚腕,然后就说了句“先送到医坊去”。
一名武侯牵了马车要走,就听车厢里有人喊道:“张头,看这样子就是送去医坊也没用了,你看这边。”
张头看向里面,只见车厢里那名武侯把手里的火折子靠近伤者的头部,他这才看到那人头上渗出的鲜血已经浸透了包扎布,整个脑袋都是红色的了。
这是一颗血葫芦头啊!张头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看他随身带着的物品,有没有能找到苦主的?”张头对着里面那人说的。
没一会,那武侯拿着一只布袋从车厢里出来了。
“张头,只找到这个。”
张头打开布袋看了一眼,然后示意火折子靠近些,然后就从里面掏出了一贯钱。
他把钱交给旁边一名站着的武侯,然后喊道:“搜到制钱千文。”
这是夜查时的规矩,找到东西后都要这么喊一声,让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听到见到,事后大家也好相互做个证。
免得伤者或是死者的家人找来了,有些事情说不清楚。
“画卷一卷。咦,这上面还有字,皇甫轸藏书。”
张头抬起头来,看着那些武侯又说道:“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