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看过,他们都说是渴症,渴不渴的我自己还不知道嘛,还要他们来说。”
“他们说过如何医治了吗?”
“说了,只是这药甚是难以下咽……”
原来,疾医给安禄山开的药方是猪胰子。那东西肯定不好吃,李泌都是拿来做肥皂。
李泌笑了笑,说道:“这疾医开的药方也不是不对症,只是,他们只知道治病,不考虑大将军的身份。猪胰子这种东西,我都是拿来做肥皂,每年长安冬天,我都会卖出上千只这样的肥皂。那些洗衣的妇人,用了这肥皂都说好,总也不够卖的……”
安禄山看李泌越说越兴奋,而帐篷里其他人则听到津津有味,就连忙说道:“小先生,我的病……”
李泌愣了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原想着营州寒冷,用了这猪胰子做的肥皂,就是冬天手也不会裂口子,所以就多说了几句。”
哪曾想安禄山听到这几句话后,眼神突然亮了,说道:“小先生,你说你做的那些猪胰子肥皂,用了冬日手不开裂?”
李泌看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安大将军不信吗?要不,你去看看我带来的这些人,看看他们的手是何等滋润。”
安禄山看向李珽,李珽伸出手,炫耀般的在他眼前展示了一番。
安禄山看到李珽那双手如同女子的手,就说道:“酿王冬日不劳作,不作数。”
李珽一听就不愿意了,朝着安禄山嚷道:“安大将军小看我了,我在书院里酿酒,可都是亲力亲为的。不然,大将军怎么会喝上如此美味的书院酒。”
安禄山赶紧赔礼,李泌则喊过苏焕来,命他出去叫两名酿王亲卫进来。两名亲卫进来后,将手掌伸在安禄山面前,安禄山仔细看过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李泌似乎猜到了安禄山正在想什么,让那两名亲卫出去后,李泌又说道:“安大将军看到了吧,这两人每日值守宿卫,还要操练弓马刀,你看他们手上,可有皴裂的样子。”
安禄山点点头,心说今日捡到宝贝了。营州这边到了冬天便是天寒地冻,将士们冻的手都伸不出来。可就是不伸出手来,他们的手依然布满裂口,不但疼痛,而且还整日流血不止。
这样,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不能开弓射箭,操刀时也不敢过于用力。
范阳军中原先流行一个办法,就是用油脂涂抹双手。这办法倒也不错,可拉弓和操刀的时候,容易出现手滑误伤的事情。
安禄山这人表面看着粗糙,实则心细如发。他看到士卒因为手上裂口子竟然影响战力,就想着有什么办法来解决此事。今日李泌无意间说的猪胰子一事,让他瞬间心动。
于是,安禄山说道:“小先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城里驿馆已经准备妥当,咱们这就进城,去那里边吃边谈。”
李泌愣了下,说道:“这么着急吃饭吗?还是先说说你的病吧。”
安禄山大手一挥,几名亲随走了过来,“小先生,我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不急在这一会儿,咱们先进城。”
李泌看了李珽一眼,心说你看到了吧,他这心思全在怎么用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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