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骚乱不知道是从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李凤歌望着甲士从世子府行过,盔甲发出飒飒的响声,领头的将军扛着一杆狼牙棒,若是打在人身上,顷刻便能毙命,身体会被砸的凹陷下去。李凤歌拉着一旁的南都府衙门的旗官询问,这些人是冲着谁家去的,又是因为什么。
小旗官拿广陵王世子府便就当做自己家,自然拿李凤歌也不当外人,拖着李凤歌坐在一旁的长凳上,还抓了一把坚果递到了李凤歌的手里,接着便像是农家妇人闲聊一般,不时还能看见双手来回的比划。
“镇国公世子私逃,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李凤歌瞪大着眼睛望着翘着二郎腿的小旗官问道。
“这个卑职也不知道,据镇国公世子府上的人说世子是三天前离开府邸的,居然只带了一个贴身的侍卫,还让府上的人这几日都不要出门”小旗官嘟起嘴吐出瓜子壳,边说边指着这帮甲士“他们现在出城去寻,怕是已经晚了,镇国公世子此次只带了一个人私逃,速度上自然不是这些甲士能比的,况且还便于躲藏,估计是抓不到咯!”。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皇帝李淳从佟年生拦住蛮北铁骑的喜悦中醒来,眼里又是满目疮痍的山河。
镇国公手上有十五万重兵,离京城也不算远,若是真的任由镇国公世子长孙重明逃回藩地,怕是下一刻镇国公便有可能直接剑指京城,毕竟现在佟年生被蛮北大军拖住,雍州和翼州的守军又是太后的亲信,从南边调兵过来显然是有些仓促。
而长孙重明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私逃回封地,便与这蛮北大军拖住了佟年生有关,镇国公打算起兵了,借着这个机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拿下京城,否则一旦蛮北骑兵败退,恐怕镇国公府和十五万颗人头,都会成为西北军功劳簿上的一串数字。
一封密报被送进了皇宫,这封密报看的皇帝李淳出了一身冷汗,上面写到“镇国公遣使至蛮北大营,欲与蛮北联手,并许蛮北一州之地”不多时内阁要臣和三品以上的文武官员,便都聚在了皇帝的书房内商议此事。
那封密报被朝臣们传阅,一个个气的攥着拳头,皆是恨不得将镇国公大卸八块,他们不关心镇国公是不是要染指天下,他们最关心的只是战火是不是会蔓延到京城,他们的根基在这里,所以是断然不能让镇国公之谋得逞。
“诸位觉得,此事该如何决断?”皇帝李淳望着眼前的衮衮诸公。
“回禀陛下,为今之计便是向蛮北和亲,给他们过冬的粮食再说,先让佟将军腾出手将镇国公给收拾了,再找个机会北伐,以报蛮北犯边之耻”一到了社稷生死存亡之时,朝臣们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亲,是的,只要选出千娇百媚的公主去吹一吹枕边风,战事的危机便会顷刻间土崩瓦解。
战争本应该是男人的事,最终却要通过送女人出去了解,皇帝李淳有些犹豫,可是霎时间大臣们已经跪倒了一片,似乎皇帝不挑个女儿送出去,便是要断送大胤的江山社稷,毁弃祖宗的家业,最终皇帝只得同意派遣使者去蛮北大营和谈,将长公主李乐知,暂定为和亲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