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胤皇城观星台,高度仅次于皇宫的凌云阁,站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皇城的全貌,这是皇帝李淳下旨为天师府的小天师张蕴清修建的。
张蕴清盘坐在观星台上,幸好今夜没有风雪,张蕴清倒是不必担心像昨日那样,走下观星台的时候差点被冻成了雪人。此时天幕中的星辰清楚地挂在苍穹上,张蕴清拿着罗盘,顺着八卦方位,依次窥测星相的预示。
“帝星衰微,荧惑星现,天下大乱,真龙易主!”张蕴清反复地重新测算,生怕自己测算出的结果出现了偏差,可是每次观测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张蕴清嘴里喃喃念叨着“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小师叔,你怎么了?”一名道童看着张蕴清愁眉苦脸的样子便走了上来,只是这名道童的模样看着似乎也没比张蕴清小多少。
“天下大凶之兆,咱们天师府可能落错子了”张蕴清盘坐在观星台上,拿起旁边的酒壶饮了一口,一时间寒气消散,张蕴清的身子里涌现一股暖流,脸上隐约有了两份醉意。
“小师叔你的酒量不好,喝多了又得我把你扛下去,还是别喝了吧!”说着话那名道童便挨着张蕴清坐下,直接伸出手将张蕴清手里的酒壶抢了过来,张蕴清也有些见怪不怪了,并没有因此而生气。
荧惑自有史以来的记载,只要出现必然是山河破碎的征兆,苦的终究是天下百姓,张蕴清将目光朝着观星台外投去,满城通明的灯火,此刻在张蕴清的眼中,似乎是遍地狼烟,只是万物皆有定数,张蕴清或许可以窥测一二天机,可是却并不能去改变。
“明日你收拾收拾,带着其他人先回天师府过年!”张蕴清朝着一旁的道童说道。
“为什么?咱们就在京城过年就是了,潇湘阁的芳龄姑娘还约我一起放烟花呢!”白衣道童噘着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你的道行还要不要了?竟然敢私自跑去潇湘阁,师叔我看你是要找打!”张蕴清说着便抬起了手,只是手一直悬在半空中始终没有落下。
“小师叔你这就不对了,你可以去找花魁我却不能找芳龄姑娘,这叫什么道理?”白衣童子一时间口不择言,竟然将张蕴清留宿花魁闺房的事情说了出来,只见张蕴清一直悬在半空中的手此刻落了下来,紧紧地捂着白衣童子的嘴巴,生怕白衣童子再说出什么小天师张蕴清的辛秘。
要说起张蕴清留宿潇湘阁,说真的那还是他头一次见到那么千娇百媚的女人,苦修多年张蕴清终究还是难捱清静二字,尤其是尝过红尘滋味,张蕴清的修行才算真正是开了个头。潇湘阁的花魁还是头一次见张蕴清这样的男人,含蓄内敛小心谨慎,可是稍加撩拨又成了要吃人的饿狼,说是饿狼却又怜香惜玉。
从潇湘阁出来之后,张蕴清十分后悔自己冲动之举,于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五六天闭关清修,可是第六天晚上的时候,街市上的灯笼被高高挂起,张蕴清乔装打扮了一番,又来到了潇湘阁,张蕴清心里想着,或不入红尘者,终究是尘不可出,若非烦恼三千如织丝,哪里来的常清净,于是张蕴清鼓起勇气,拿着皇帝李淳赏赐的银票,再一次走进了花魁的温柔乡。
只是张蕴清之所以让白衣道童带着众人先回天师府,自己独自留在京中,为的绝对不是和花魁多缠绵几日,而是张蕴清透过今夜的星象,已经看到了皇城的未来,会有很多人失去,张蕴清不想天师府无辜的弟子成为这场博弈的牺牲品。
然而小天师毕竟代表着天师府,天下势力重新洗牌,小天师不可能不代替天师府做出选择,这也是张蕴清要留下来的缘故。只是未来的趋势模模糊糊,张蕴清也看不透彻,只能凭着感觉去赌一把,此时在靖王世子府的上空,那颗星辰出奇的明亮,小天师朝着李谨所在的方向投去目光,一时间便陷入了沉思。
靖王世子府倒是和往日并不不同,自从李谨到了京城,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不出门,誉王世子李缘几次拜访都被李谨以身体不适为由给糊弄了过去。此时院子里也不知道是谁支了一口大锅,孟清欢让李谨朝着锅下面添柴火,里面的水微微地还是冒泡。
“殿下吃几个?”孟清欢将一个包好的饺子放进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