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西走就出了塞上,在北国与陈国交界地,漆黑的森林里,一棵高大的松树上一男一女的魂魄被捆在一起。
女的浓妆艳抹,头插金钗项戴银珠,着广袖浅蓝罗裙。男的发髻高绾,面容清秀身材清瘦,看似大气书生实则自私自利。
二人被捆,面容苍白,瑟瑟发抖。女的求男人给句安慰话语,男的不理不睬。鸳鸯情深不知几许,大难临头方知人心浅薄。
树下坐着一个老者,衣着服饰同顾影几人的一样,这便是猎魂族族长归虚。他左手拿着拂尘,右手立于胸前,盘腿而坐巍然不动。
据说道法高深者在应战时都不屑用真身。此时的归虚正在臆境中同个身量八尺有余,手拿一把长长砍刀的男人作战。
那男人身穿铁甲肩披一袭红色披风,头戴银色红缨兜鍪,身躯凛凛,胸脯横卧,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势。
归虚腰间的桃枝已然织成一张网,即将笼住男人之际被他的长刀劈碎。忽而天边又来几道雷直直打向男人,被他轻松躲过。
一缕幽魂,能躲过天雷的少之又少。归虚尚在怅然中,男人趁机将手上的红绳捆了他。男人转过身出了臆境,见归虚喷了一口鲜血,满眼轻视不理睬。轻轻一跃在半空中悬着,把长刀指向对面哭天喊地求饶的男女,愤怒道“尔等贱人,不配活着!”
说完狠狠的挥刀斩向他们的头颅,千钧一发时刻被一把燃着焰火的剑挡下了。
男人回头一看见是个白衣玄发的男人,以为又是个修道自以为是伸张正义的,朝着地上呸了一声,说“你我无恩怨,快快走开的好,否则劳资就让你尝尝我这劈天刀的厉害!”
顾影图和几人慌忙把归虚扶起,见他还是清醒着的便松了口气。修远面对男人的放肆嚣张,仍然云淡风轻好似在说他的威胁不起作用。
面对如此挑衅,男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唰的一下把修远带到他的臆境中。臆境山水同现实中的一样,漆黑一片,男人像股强风忽远忽近,长刀时而从右边飞出砍向修远,时而从左边,上方,下方等出人意料之地飞出。
修远纹丝不动,以不变应万变,轻松躲过了次次突袭。强攻不得,只见男人一顿,成了具穿着战衣的干尸。五官干瘪凹陷,躯干灵活,嘴巴大张啊啊叫着,细长的手挥着长刀又袭向修远。
修远画了张镇魂咒追着男人一直跑。只见漆黑一片之地消散后,是处灯火阑珊,人声嘈杂的酒楼里。
薄纱幔帐,虚无坐席。声色酒肉应有尽有,男有三两好友千杯一醉,女有男人相拥追随,娇声连连。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琴弦一响,一道清乐歌声自幔帐后传来。宾客纷纷回头,无不拍手称绝。幔帐缓缓拉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边弹古琴边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