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墓者用他不太灵光的脑子想了想,在从希隆古堡折回后,决定给这位酒馆老板的儿子十枚银币。
仅仅是以工作量来说,年轻人的劳工价值不了这么多钱,掘墓者的想法比金钱实际,他太老了,确实也需要个合作伙伴了,他认为,用多出来的九枚银币更会发挥出价值,万军对垒时,多九个人毫无意义,但是对生意惨淡的酒馆经营者,九枚银币说不能买下青年的未来,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买下哀城的未来。
银币在青年手中比星星还耀眼早知道干这行这么赚钱,他老早就不用这么劳累了。
掘墓者捏住了被金钱吸引的年轻人,就在握手的那一下就吸走了他的青春活力,青年像一颗逢春的树突然枯萎一样萎缩起来。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感觉,这是死神来索命时的例行询问,他一半的灵魂都在身躯之外,看见了被拷问的自己。
“索尔。”年轻人回答。
“索尔,我记住你了。”
索尔在心中快速的说了一这句话:你真是仁慈的死神,把我的命都捏在了手中,却还在让我苟活。
“索尔,我希望我们能继续合作。”
索尔表示肯定的吭了吭声,同意这个要求的原因不是金钱的力量占了上风,而是在索尔年轻的肩膀上,金钱和恐惧一齐加重了砝码。
他卸不掉,摆不脱,有些类似父亲苦心经营的忘忧酒馆,成了不得不肩负的重量,明叫生存的重量。
“索尔。”掘墓者的手掌粗糙而有力,“我担心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索尔开口了,“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
嵌住索尔的力道又大了些,掘墓者在折磨索尔的骨节。
疼痛在对索尔说话,“你说说看,说说看你明白了什么,说错了我就捏碎你。”
“我想,你的意思是,我们是合作伙伴,只有合作时,我才能掘墓。”
掘墓者松开了手。
“你看见了。”
“看见了。”
“所以,之前说没看见是在撒谎。”掘墓者问。
“哀城的人没有人不说谎。”
掘墓者看着夜晚一个哀城的人,声称哀城的人都会说谎我该相信哪一句话?
“你为什么要承认?”
“我希望能”索尔咽了口口水,“和你加强合作。所以,必须坦诚相待。”
掘墓者在等待索尔继续说下去。
“你在时,我帮最大的忙,干最冒险的活计,做最劳累的事;你不在时,我就是忘忧酒馆的服务员。给我多少酬劳都随你定。还有,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一个人说这个事情。”
“如果你说了呢?”
“那你就可以掘我的墓。”
“我不喜欢给自己添麻烦。如果其他人知道,你甚至不会再有墓。”掘墓者松开了嵌住索尔的手。
“成交。”
“我不是和你谈交易。”
“职业病嘛。”
“狗屎职业病。”掘墓者鼻子哼出了黑起,被索尔黑色的幽默逗笑。
“我的意思你基本都说对了。”掘墓者把驴子的缰绳递给了索尔。
“那错的那部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