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台上,主考官逆走了跨度较小的四步,灰雾在简单的仪式中发挥着实用的效果。
灰雾变成了两颗球,有侏儒半个身位那么大,停留在侏儒两侧。
侏儒的身体在抽搐,压缩,两颗灰雾做的球也更紧贴的靠着他,从圆润,垂荡松弛的样子变得紧凑而油亮。
一束灰雾从侏儒的头顶软趴趴的吐出,像溺水的人口中滋水,随后在侏儒高深莫测的“啊啊”声之后,他的脚后跟发力,一溜烟的喷射到了肠道楼梯中。
两颗球形的灰雾在他脚后丢失形态,交织在一起,变成了一条长长的尾巴,在急速的摆动着。
主考官一离开,受肉塔便真正的热闹了起来。
骑士们有些站起来活动着筋骨,有些大喊着刚才好险,幸好不是自己的答卷被审阅之类的话,还有一些比较有长远考虑的骑士从包裹中取出了烧鸡和酒,大肆的吃了起来,看得塞万诃德眼馋。
还有一个骑士引起了塞万诃德的注意,他身材高挑,面容菱角分明,眼窝很深,给人沉稳的感觉,塞万诃德看到他行为后的第一个猜测就是,这位高个骑士可能是这一带最有声望的那一个。
高个骑士一个眼神就让另一个骑士遵从了他的意愿,把木台子搬到了高台下,他看了看另外两个骑士,他们明显服侍了高个骑士更长时间,心领神会的为他卸去了身上的皮甲。
大高个儿活动了下关节,原地弹跳了几次后开始了冲锋,他踏上木台一跃而起,跳上了主考官在上面施展魔法的圆台。
“各位!”高大个儿的声音在儒雅的同时不缺震慑力,喧闹的受肉塔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现在是我们放下骑士的傲慢,一起发动群体的智慧开始创作的时候了!”
在开口前竟然不自报家门,塞万诃德在心中想着,看来他是以为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熟知的骑士,果然,让别人放下傲慢的人,自己才是最傲慢的那个。
“我们之中”高个儿骑士在继续宣讲,这让塞万诃德心生不满。
等等,你这个大高个!你怎么能在还没有取得胜利的时候就开始演讲?你难道在第一轮比试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觉得在最终决赛上战胜了我?
这明明是我打算进行的演讲,我暂且不谈论你的内容,仅仅是你夺走了我的打算,我就把你列在了“必须给与痛击和教育的骑士清单”中。
天神在上塞万诃德的思维总是很跳跃,一旦从某个出发点思考着某一件事,另外的,逐渐不相干的事情总会纷至沓来,而且总是在塞万诃德奇特的逻辑中,让那些不相干的事情变成为了支持论点不可或缺的证据。
天神在上!可能这位骑士本就比我适合演讲,至少在演讲对象的选择上,他比我有更高明的智慧。
看看现在的场景,一群骑士像贫民窟中的流民一样集中在了一起,还有什么地方能够这么高密度的精英集中性?
只有这里!
这位高个儿骑士的意图很简单,他只去影响有影响力的那部分人。
而在大地上最后影响力的群体是什么?还能是什么?是有着和我同一个身份的骑士!
我简直看到了我的演讲必将失败的结局,当我对着所有的围观者开始演讲时,他们只会兴高采烈的和身边的人谈论比武大会时看到的血腥和武力,可能还掺杂着一些某个骑士的丑闻,他们的声音会高过我,只有当我声音扬长的时候,才会换来群体的高呼,而这个呼声,不仅是他们,包括我,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