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肯的羊皮卷放上了灰雾,故事中的人开始了没有对象的倾诉。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我想无论你是谁,是男人还是女人,青春或者衰老,富有还是贫穷,花心或者专情,急躁或者耐性,当你听到这个问题,当你在平静的生活中各自挣扎时,听到我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人问你这个问题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你都会躲避,会离开,会充耳不闻,会对我瞪起恶狠狠的白眼。
你当然会这样,你为什么不这样呢?
就包括我,当我站在你面前,向内向的你,开朗的你,阴险的你,正直的你,自私的你,向一万个你提出这个问题时,我都在思考,为什么,我想让你知道我的故事?
明明我是这么无关紧要。
无论对你,还是对我。
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可我就是想在灯火和马车中,抓住一个个你;
在酒馆和烟巷中,撞见一个个你;
在磨坊和林场陪伴着一个个你......
当你疲惫的坐下,抽完了烟斗,喝完了酒,用不同的情绪重复完了又一次对生活的抱怨后,我会给你一包覆罂草的粉末,我希望着,这个时候的你能对我放松警惕,因为我只是想对你谈谈我的故事。
你把覆罂草粉末扑在了鼻孔,你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第一个声音很大,导致身躯都缩在了一起,那一瞬间的可爱,让我误以为你是天地的胎儿。
你的第二喷嚏声音也很大,但是不如第一次,在第二个喷嚏时,你咳出了痰,痰悬挂在你嘴唇,像一颗清晨的露珠。
你使用了我的覆罂草,我通过你的瞳孔,知道你在放松,你在放下对生活的戒备时,我希望你也放下了对我的戒备,我靠近了你。
我希望你也能靠近我,我要在你耳边低语,但是在低语之前,我要得到你的许可,我还要重复一次,也许你很厌烦,但是我觉得礼貌在任何时候都不显得多余。
你靠近些,对,就是这样,不要太近,我担心我口中的浊气会吹散你耳朵中岁月组成的沙雕,好了,这是一个对于你,对于我都很舒适的距离。
我再一次轻轻的问起: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你使用了覆罂草,你得到了彻底的放松,你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你憨痴憨痴的笑着,你的口水悬哒哒的流,让我误以为看到了人形石雕中流下的清泉。
这样,我可不可以自作主张?
在你耳边轻喃我的故事?
你不做声?
那我便认为你同意了。
你在摆手?
我觉得你在摆手。
我在你的眼神中看见过转瞬即逝的清醒,我万分确定,你的摆手是对我的请求的拒绝。
这可怎么办。
我呆呆的看着天空,这个天空很美。
太阳在盐水面投下投影,成为了水中的太阳,云朵投在水面,成为了能踩踏的云,当我注意着在水面中游玩的鱼儿太久,而偶然望向天空时,鱼儿的残影还停留在眼中,投影到了天空,我看见鱼儿在太阳边游玩。
我开始咒骂自己,为什么要给你覆罂草,明明这个有趣的景色你可以和我一起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