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个吟唱是不是真的可以带来魔法之风,但是我唯一能肯定的是,比起相信万骑长会救我,还有相信自己的信心,我更愿意相信魔法会让我上岸。
“是怎么念的?”我不争气的问万骑长。
“不用念,只要你相信就好。”
“就是因为我现在不相信你了,所以我才只能选择相信魔法。”
“你不相信我了,却相信我口中所念诵的咒语,这本身就说明你仍然相信着我。”
“好,我相信你的咒语,你在重复一次。”
“我感受到大海给船支带来了平静的浪潮。”万骑长平静的说。
“我感受到战士的呼唤给船帆带来了强劲的海风。”万骑长强劲的说。
我突然说不出口,我感觉郑重的念起自己都不太信的东西太傻了。
“需要我承担你哪一部分的信心吗?”万骑长不温不火的问。
我知道万骑长的性格,我如果回答是的,需要你帮我,他会更加隆重的念诵这段“咒语”。
如果我回答不用,我自己有信心,他的隆重也不会减少。
“随你吧。”我可爱又无奈的笑着,“反正,我也只有这个可以信了。”
我没有念出口,我坐在了船头,万骑长的秘银铠甲散发着阴森森的寒气,让我后背发凉,很不舒服。
我在心里默念,一遍又一遍,这种绝望中细如蜘蛛丝的希望更加让我觉得自己进入了沙漠,我在沙漠上祈祷时受到了神示,天神告诉我,只要我不断的拉扯头发,就能抓住天国的绳索,于是我不得不在荒芜中扯头发。
我没有让思绪跑远,也没有偏题,我的意思就是这个,我是说,在荒芜中扯头发寻求被拯救,和在木船上念诵咒语以为可以召唤魔法之风一样可笑和无助,就像要死的人什么药都敢吃,我现在什么事都要去做。
我闭着眼睛,一边又一边的重复着这段话,我的眼皮越闭紧,眼睫毛都刺痛了眼球,我觉得我的眼睛已经紧到了极致,我猜测我的上下眼皮紧闭得像腿上的两块肉。
“平静的浪潮!强劲的海风!平静的浪潮!强劲的海风!平静的浪潮!强劲的海风!”
我在心中加强的音调被耳朵听见,直到万骑长提醒我在念诵前半句时声音要轻和,间隔要有足够长的时间时,我才知道,我念了出口。
“万骑长。”我极度的害怕起来,眼皮被泪水和汗水弄湿,奇痒无比,不敢睁眼。
“我在你身后。”
“我是不是念出了声?”
“你念出了声,急促,功利,绝望的念了三遍。”
“知道我为什么念出声了吗?”
“知道。”永远别想从万骑长的口气中听出他是镇定还是慌张。
“我没有感受到风了!无论是吹着我后背的,还是吹我脸颊的,我都感受不到了,风停了!”
“我也发现了。”
“那我们到岸了吗?”
“显而易见的没有。”
“那我们到哪里了!”
“大海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只要你还在航路中,你走到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让你觉得身在大海的中心。”
“银铠甲,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我们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