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说话。”
我变成了船上的桅杆。
我是一个人形的疑问。
我觉得要是成为万骑长的条件中,有一条是要把思维变得这么古怪,那我现在断腕。
“当我还年少时。”万骑长把孤岛的歌翻译成了通用语。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边。
“妈妈就告诉我,我会拥有战船,多更多,巨船在风浪,如飞过。
“当我还年少时,妈妈就告诉我,我会拥有子女,多更多,领土在扩张,都肥沃。
“当我还年少时,妈妈就告诉我,我会拥有女人,多更多。”
这是什么东西——翻译成通用语之后,我体会到的雄壮感荡然无存,听起来像是一个贫瘠了一生的流民在用母亲的话在自我宽慰,为什么要给我翻译,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音律。
我抬起头,等待着秘银骑士的继续翻译。
他住了口。
我继续等待着,很明显呀,这首歌是有后续的。
“没有了。”
没有了?
“你没有必要献上全部的虔诚。”
我暗自决定,献上的这一部分信仰,要予奥多最纯粹的信奉。
秘银骑士在唱起这首歌时,声音如同浪涛般一浪高过一浪的响彻,我说不出话,他也听不见我内心的声音,我也用沙特阿卡的语言在合唱,我的血液,都是咸腥味的翻腾。
这是我第一万次佩服我的秘银将军,我在心里都把这首歌唱得口干舌燥时,他的激情却丝毫不减少,幸好我从歌谣中抽身而出,我发现了一件事情,必须要去提醒正在高歌的万骑长。
“银铠甲!”这是万骑长要求的,在船上,我和他是一样的战士,“银铠甲别唱了。”
“当我还年少时......”
“银铠甲!有东西在伴随着我们的歌声打节拍!”
“当我——”万骑长住了口。
砰砰,砰砰,砰砰砰。
“是不是你刚才拍打木船的声音?”
“时间不会重叠。”这是我常常对记错历史的年轻史官嘲弄的话,“你也没有必要一直强调我向你求过饶。”
“放下情绪,寻找根源。”
砰砰,砰砰,砰砰砰。
声音是从船底传来的。
“是谁!”我用破烂的嗓子在为自己壮胆。
回答我的,是从船下冒出的一堆气泡。
“出来!”在战场上,率先怯场的一方便是输家,“出——来——”
我嘶吼之后,感觉到红光的普照,万骑长拔剑了。
秘银骑士众多的偏执症状中,有一条让古斯塔夫都无法矫正,只要他拔剑,就必须存在剑下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