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萨尔王说完生死看淡的狂笑。
战士们也在狂笑。
他们都记得那时的格萨尔挑战泰格维森时的场面。
在哄堂的大笑声中,秘银骑士提起了无赖一样的阿斯灵,让他保持和自己一样的姿势,“我祝福,你道歉。”秘银骑士提醒着史官。
“因为立场的关系,我无法祝愿你早日成为真正的战士,孤岛之王格萨尔之子,伊瓦尔,祝你健康,祝你好运,祝愿你在岁月中摆脱王之子的标签。
“你的歉意呢?”
秘银骑士的一个侧目表达对史官懒散的不满。
“嗯,这个......”阿斯灵轻浮的摆动起身子,“我向小孩下跪,就是我表达歉意的方式。”
秘银骑士没有呼吸声的挺直了腰,高贵的愤怒让他有了继续教育阿斯灵的打算。
突然的,两位使者都被巨大的力量和狂热按压,在秘银骑士和阿斯灵之间,格萨尔王的头比破浪的船还要亢奋的探了过来。
“你们两个,我要你们两个——”
秘银骑士看见蓝海染红。
阿斯灵看见大地浸血。
格萨尔王把语言转变成了大陆通用语,他在说,不,他在命令这两个使者:
“我要你们两个,用这个方式表示歉意,你们要赞美我,臣服我,称我为王。”
“骑士不会效忠第二个王。”
“你好,格萨尔王。”
格萨尔王最痛恨的,不是顽强的对抗,是比海草还要软弱的意志。
容易被轻易征服的人,格萨尔绝对不会去征服。
仅穿了一件鼹鼠皮的阿斯灵又被抛了出去,这一次,没有高举的无数双手把他簇拥,孤岛的战士们仿佛真实的看见了没有荣誉可言的饥荒落入了人堆。
他们默契的配合着步伐,为彼此都留出了足够的空间,阿斯灵在仅有一层鼠皮的缓冲下被重重的摔倒地面,就连最初最想拥有阿斯灵的捷足者卡特在意兴阑珊后也只是稍微走进了史官,他摸着仍在难受的脖子在问:“我刚才在为一只老鼠比拼脚力?”
阿斯灵听不懂这里的语言,但是这不影响理解笑声中嘲讽。
“对对对,”阿斯灵的笑比沙特阿卡人更浓郁,“我就是那个披着古斯塔夫的披风后又换成格萨尔王的鼹鼠皮的那个史官,我就是那个没有长翅膀就开始飞翔的史官,我就是那个用最后一盆水洗脸的史官。”
两边都听不懂对方的话,但是两边都在以笑容的开裂程度来作为胜利一方的依据,阿斯灵厉害的一点就在于,他一个人脸上的自嘲不输于麦酒大厅中所有沙特阿卡人恶意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