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士库姆布莱在沙特阿卡停留的时间非常短,可这不会成为阻止他对这里的文化进行学习的障碍。
在教士说出了他准备自救的方法是要战斗时,他的口音慢慢的从之前错误的发声方式中纠正过来,从杯中的残酒,变成了晃荡着的酒桶,虽然仍然没有大海的气魄,但是如若放在大陆,这种洪钟般的声音,可以号召百人。
“战斗?”格萨尔王嘲笑着教士不实际的幼稚想法,他指了指高大的生命之树,“你要在以战斗为生的沙特阿卡人中,以战斗作为自救的方法?”
“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吗?”教士看了看格萨尔王指着的树木,那简直就是天神降临之时所需要的天梯。
“确实只有这一个方法,但是,”格萨尔王挠了挠头,“这是你绝对不可能成功的方法。”
“不,我能学会孤岛的语言,就能学会孤岛的战斗方法,语言是很可怕的工具,掌握了它就可以拥有它的民的思考方式,而思考方式,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行为方式。就像战斗之语可以让战士勇猛的冲锋,教士之语可以命令教士跪拜,你们如果和大陆融合,对于战死的渴望也会减弱。”
格萨尔王越发的对这个教士产生了兴趣,他的大多数话格萨尔王都不能完全的理解,可就是这些角度不同的观点,让格萨尔王感觉到了心灵疆土的开拓之感——和侵略一样激动人心。
“你从哪里学习的我们的语言?”格萨尔王是明白的,孤岛上没有人有耐心去担任一个老师。
“书上。”
“书?”格萨尔王怀疑这个回答,沙特阿卡的故事几乎都是依靠口口相传,母亲以某个故事让孩子睡觉,战士以某个故事让自己重获勇气,他们有文字,但是记录的方式是更加直观的壁画。“我们有战士,有农夫,有小孩,有盾女,有守护希望的侍卫,有很多角色,但是没有人会放下战斧,拿起鹅毛笔去写书。”
“临海大教堂是一座随着世界的变迁而存在的教堂,它在上一个纪元会修建在高山之巅,在下一个纪元就会生在在平原之上,它可以在深渊中的洞窟中潜藏成一个矮小的神庙,也能够在深海之下变成一个不易发觉的海底遗迹,有时它是和新月天地相望的诗人之歌,有时候又是赞美智慧的白芒之光。”
格萨尔王用斧背敲击了教士的后脑,“说孤岛的语言。”
“它是活着的教堂,是被黑夜的白马拉着的时间之筑物,它要听取七世的诉求,为能够满足七世期许的天神提供思想。”
“你们的教堂,是在创造神灵?”
“是这样,我认为是这样,这也是我对埃拉不够虔诚的原因,祂可能是最终的众神之神,也可能只是如今世界的主导,最后的归宿是乘着夜之马车回到众神之神的脑门中。”
“那我们的奥多呢?”
“不知道,我认为祂可能是一个新神,也有可能是一个主神在不同时期的分身,神的时间不是线性,以凡人认知的岁月来看,年迈的神甚至可以和青年的自己交谈,一个震怒对方的强壮和精力,另一个不满对方的【木又】位。这个想法,我是从埃拉的神像上得到的启示,你注意过祂的头颅吗?祂的颈上有三颗形貌各异的头,说不定有一颗就是奥多。
“只不过你们从大海上看,只看见了奥多,而我们从大地上看,只看见了埃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