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子深邃不见底,如黑曜石一般。剑眉星目,神情淡然。
他定定的看着檀口微张,睡熟过去的楚汐。
哪有适才半分呆萌之状。
这段日子,有些推不了的酒席,他不得不参加,敬酒的官员不说十个也有九个。
他也早早有了应对的法子,让拂冬炼制一种药丸,能解酒性。
来前,便吃了半颗。
更何况阿肆送的酒闻着酒香浓郁,可喝到嘴里,却没什么度数。
他也想见见楚汐到底想做什么?却不料他都陪着装成喝醉的模样,楚汐却什么也没做。
也只是最后娇蛮的来了一句:“那你抱着我睡嘛!”
空出来的一只手,他揉了揉眉心。男子想到这,喉咙里不由传出一声低笑。
薄唇贴在女子额间。她习惯也好。
如果楚汐知道,一切都是假象,她没准气的够呛。
楚汐:特么,奥斯卡金人奖颁发给你。
可到底没有如果。
一夜,再无话。
……
待白昼取代黑夜,日头慢慢爬上柳梢头。
裴府的丫鬟小厮,便也做着手头上的事。扫地的扫地,洒水的洒水。
裴书珩用了早膳,出府前楚汐依旧睡的正香。裴书珩就没见过比她还能睡的。
每日起得晚也就罢了,听闻晌午大多还有午休。
她的睡功着实令人费解。
——
会睡的楚汐仍旧起的很晚。
不同往日,她一睁眼第一反应。下意识就起身,掀开被子,见床单上没有染上血迹她不由的舒了口气。
第二反应,就是回味小奶狗那无法用言语来修饰的可爱。
啧,男人真是个小宝贝。
第三反应,今日想吃包子。
第四反应就规划着一整日如何消遣。
——好无聊,想听八卦。
等她心满意足的夹着厨房送来的包子时,裴幼眠带着六娘来了。
楚汐已经习惯了她的蹭饭。当下让人准备了一副碗碟,给她夹了包子和她素来爱吃的春卷。
“六娘啊。”
六娘这会儿春风得意,头仰的高高的,生怕有人错过了她的美貌。
“夫人,小的在。”
楚汐涂有蔻丹的手,握住瓷勺,这会儿粥有些烫,她便心不在焉的轻轻舀了舀。
瓷勺撞上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最近可有八卦?说出来听听。”
可是六娘最擅长的事!
她当下不敢松懈,笔直的站着身子。
嘿嘿直笑:“回夫人的话,那可多了去了。”
“那你便挑几件近日里最有趣的。”
六娘巴不得有人可以分享,这些藏在心里,憋的她难受的紧,原先府里还能和她说上几句,趣味相投的婆子,这几日告了假。
她可真是寂寞死了。
听此一言,精神抖擞。
“夫人不知,那恭亲王妃正和恭亲王闹呢,听闻昨日吵了一架,这算下来,照着以往的频率,这月还得再吵四架。”
六娘都已经摸出门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