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子不语,在他眼里却成了另一种意味——她不敢说。
秦之逸的脸不由黑了一层。他定定看着韩知艺,恨不得毁了那刺眼的篮子。
字字嘲讽:“我说呢,这些日子你为何变化如此之大,亏我对你心生愧疚,哪料想,你这是换了人去花心思。”
“送你这些的莫不是男人。韩知艺,你好歹也是定了亲的人,就算我对不住你,你也不该特地报复我?”
“韩知艺,你也不过如此。”
韩知艺平静的听他说完这些,突然很想笑。
笑她愚钝,笑她无知,笑她认死理,为了一声‘小脏包’,追在秦之逸身后这么多年。
可悲。
她攥着篮子的手发白,女子沉静的很:“说完了吗?”
秦之逸放开她,后退几步,面带讽刺:“怎么,哑口无言了?”
韩知艺不去解释,既然秦之逸要这么想,她也不在意了,甚至想要恶心他。
“只管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秦之逸又好到哪儿去了?我收了男子的物件又如何?总比无媒无聘,就闹大施茵茵肚子来的坦荡。”
她扯了扯唇瓣:“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她如今可什么都不是吧?你以为你就高尚了?”
“秦之逸,婚事退不了,有些事我懒得和你吵,嫁进秦府,你如何,我不会过问,秦姨说了,孩子记在我名下,我也不会亏待了他。”
她说完这些,浑身放松下来,嗓音有些飘忽:“名义上的夫妻,也好。”
秦之逸听她说完这些,又后悔适才的大声。
韩知艺有气,也正常不过。
他一向会安慰人,可女子眼里的冷漠,却让他不由止步。
他只能一字一字允诺:“你会是名正言顺的秦少夫人。”
韩知艺当下冷下脸来,因着得了葡萄的好心思都散了。
“秦之逸,你别恶心我。”
“韩知艺,你还要怎样?你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制,适可而止。”
原来,他以为韩知艺只是在闹脾气。
秦之逸一直认为,韩知艺那么爱她,情意绵绵,哪能说断就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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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女子的心思,他也猜了个大概,无非是想要哄,先发制人的让他内疚,继而能得到更多的疼惜。
无疑,她成功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多次登门。
韩知艺木然。
她忽而轻轻一笑。
女子一笑,面上冰霜消散,如暖阳般明媚。
秦之逸不由愣神。就连嗓音都压低不少:“表妹有了身子,我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只能委屈了你,但你放心,我不会让她跃了你去。”
韩知艺笑意更甚,眼里倘过嘲讽:“秦之逸。”
“你就不觉得你脏吗?”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也是,哪有自个儿嫌弃自个儿的。”
像是怕秦之逸不够深刻清晰的感知如今她对他的认知。
韩知艺费神的想了想,在男子瞠目结舌的表情下,她字字清晰:“我这人惯来毛病多,最嫌脏。”
“所以,日后你若不想提醒吊胆过日子,怕我一时不虞,弄死你的宝贝疙瘩,你就离我远些。”
“我也不想为你生儿育女,你若不乐意,大可去皇上面前,求他收回成命,我求之不得。”
“如此,你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