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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羡之半夜而出,追捕妖魔至天明而归,刚进城,满城便沸沸扬扬在传昨日妖魔再次潜入白府,伤了白府的公子一事。
慕羡之提着却邪,站在城门口想了许久,有些事情他不想去想却又控制不住的去想,他希望这只是他的一个猜测,并非事实。
然而等他到了白府,看见那白铭的惨状他才觉得是自己太过仁慈。
白府昨晚被妖魔袭击,没有惊动白府的侍卫,除了白铭,并未伤及其他。
慕羡之想进屋去看看白铭的伤口,却被上官一把拦住。
他不明所以看着上官惊鸿,问道:“怎么了?”
上官惊鸿静静看着他,突然问道:“你了解你师弟吗?”
慕羡之手中的却邪捏的又紧了几分,了解吗?
他不了解,关于白泽的一切他从未去了解过,他只知道,那个少年吊儿郎当玩世不恭,识时务,有天赋却游戏人间。
而关于白泽的过往,他不想也不敢去探察,若是查到那个少年悲惨的过往,可要他如何自处。
他身上背负的罪孽那般深重,如何再能承受住一个少年十八年刻苦铭心的伤痕。
他没有回答上官惊鸿的话,一把拂开挡住自己的手,推开了房门。
白铭的眼睛被人剜出,舌头被人拔了,耳被人刺破,四肢脚筋被人挑断,他本来是应该死了的,只不过胸口那道伤口不深,没有伤及心脏,让他捡回一条命。
其实他这个样子还不如死了好。
慕羡之站在他面前,看了那道伤口很久,没有说话。
白行简表现得很从容淡定,仿佛眼前这个生不如死的人不是他唯一的儿子一般,他只是话语十分客气对慕羡之说:“还望少侠能早日捉拿妖魔,将其绳之于法。”
慕羡之只觉得一阵苦涩蔓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