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王伯现在的情况,花颜跟秦远商议了一下,没把王伯送回去,而是选择把堂屋收拾出来给老人住。
傍晚的时候王婶儿又送了大半袋米过来,说是感谢花颜的。
夏日的天总是亮的很早,内陆还好,沿海地带四点半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擦亮了。
在城市,有厚重的窗帘遮住阳光,能贪睡到七八点,但在古代,花颜只能入乡随俗。
打着哈欠,看着在院子里磨镰刀的秦远,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咱家还有多少麦子要割。”
她知道,收麦子的关键时候,比起杏子,麦子才更重要,毕竟关系到一家人的口粮。
“还有二分地,不多,今天上午能收完,不过还要把田里的麦子都运去麦场,今天中午我就不回来吃饭了,不用等我。”
说话间镰刀已经磨好了,刀刃闪着寒光,看着就很锋利的样子。
花颜拢紧身上的衣服,早起还是有些寒意的:“那我中午去给你送饭。”
“好,你摘杏也不要太累,天热了就早点回来,我走了。”秦远说完就把镰刀别再腰上,推着家里的那辆小木车去了田里。
花颜把饭煮了后,背上背篓也去了杏林。
山林间的空气无比清新,早上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蚊虫,鸟鸣声连成一片,路边的野草野花上都带着露水,不知不觉间便将裤脚打湿。
家里唯一的运输工具被秦远拿去,花颜只能靠背篓来运输杏子。
不过她也没摘太多,毕竟做太多也没地方晒制。
地上落了不少的杏,花颜将没有被虫子咬过的捡进背篓放在最上面。
落在地上的杏儿都是熟透了的,带着杏独有的清甜的香气,比树上的更加软烂好吃。
背了两筐回来,锅里的饭基本上也烧好了,两个孩子也差不多醒来了。
吃完早饭,花颜又去给王伯换了药,这才开始做杏干。
杏林里的杏儿还能做不少的杏干,就是这糖用的太快。
中午说好了要去给秦远送饭,她也没耽误太久,她捏了几个饭团,又炒了一盘咸菜,切了快酱肉,把煮好一直放在井里冰镇的绿豆汤倒进瓦罐里,提着篮子去了麦场。
路过的村民看着花颜,大部分都会笑着打个招呼,甭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
主要是王阿伯那事儿已经在村里传遍了,谁也不想得罪大夫,毕竟谁能保证自己没个病痛什么的。
当然还有一部分女人见了花颜不是冷嘲热讽一番,就是躲得远远的,她们从心底觉得花颜不干净,不想跟她扯上关系。
花颜也不在意,麦场里不少人,秦远正在翻麦子,金黄的秸秆连成一片。
男人带着斗笠,光着膀子在翻麦子,阳光下,肌肉愈发显眼。
“秦远,吃饭了。”她站在麦场边上的柳树下面,朝着秦远喊了一句。
隔壁麦场的汉子看的那叫一个羡慕,忍不住打趣了两句:“这有媳妇疼的就是不一样啊。”
秦远嘴角忍不住上扬:“那是。”
擦了把汗,他摘了斗笠朝着花颜走来:“带了什么饭?”
花颜把打湿的毛巾给他:“饭团和咸菜,先喝点绿豆汤,大热天的别中暑。”
“我可没你那么娇气。”说着他还是接过花颜递来的碗,另一只手把草帽盖在了花颜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