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看账啊。”花颜放下手里的笔,脸上带笑。
秦远的心漏了一拍,他总觉得花颜好像是抓住了自己的小辫子一样:“略懂一些,先生教过。”
花颜也没继续深究,她想,或许是秦远早些年家里富裕,后来又没落了:
“你先生教你的叫单式记账法,这种记账法简单,但是不完整,我用的是复式记账法,更全面一些,也更方便查对核实,等日后我教你,到时候你来做我的账房先生啊,我的钱都给你管着怎么样?”
花颜拄着头看他。
秦远皱眉:“男人怎么能让媳妇养着,那不成吃软饭的了?”
“软饭多香,多少人想吃还吃不到呢,去,给我把衣服拿过来,有点冷了。”
秦远应了一声,老实下去给她拿衣服。
把最后一点记录完,她把银子和铜钱分别装起来。
她把装铜钱的匣子放在外面,因为下雨,今天下午并没有人过来送杏,估摸着要等到雨停了,这一匣子的铜钱就够了。
至于那银子,等她研究出提炼糖的方法,这一匣子估计不太够花。
还有这房子也该修理修理了,处处都等着花钱,她赚钱的速度为什么这么慢,就不能让她捡个玉佩什么的直接暴富吗?
躺在炕上,她往男人身边靠了靠,男人直接把她搂进怀里,两人已经习惯了这种睡眠方式,不知不觉间,花颜已经睡熟。
原本熟睡的秦远睁开眼,低头看着她毫无戒备的脸?
最终他只是轻轻亲了一下花颜的额头,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没人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夜的风雨,推开门的一瞬间,花颜险些以为昨天晚上家里被人砸了,院子里全是落叶。
槐树的枝桠还被吹断了几根,好在前几天她让秦远把院子里铺上了石板,不然这一夜风雨,怕是都没地方下脚。
风已经停了,天却依旧阴沉沉、雾蒙蒙的,远方的山白雾缭绕,美的像一幅水墨画。
就是这天有点冷,依着门框,花颜看着那块塌了的鸡窝,朝着屋里的秦远喊了句:“今天你要是没事儿的话,把鸡窝修了,不然再来一场雨,这鸡窝就彻底塌了。”
其实她觉得不修也可以,把鸡砸死,她就能吃鸡了,炸鸡排什么的,她已经很久没吃了。
秦远将头发束好,看她斜依着门框,藏蓝色长褂披在她身上,发髻松松垮垮的,几缕头发贴在脸颊,明明就是最普通的粗布麻衣,农家小院,落到她的身上却硬是多了一种诗意,像富贵人家的小姐。
妆台上那两支荷花昨夜里已经凋谢了,花瓣散落在妆台上,只留下黄色的花蕊在花瓶中插着。
他收回视线,将妆台上的荷花瓣收起来,说了声好。
再抬起头时,她已经拢紧衣裳去了厨房。
早上吃的是小馄饨,二萌吃了三碗却还想再吃。
花颜怕她撑坏胃,不准她继续吃了,毕竟三碗的量对她来说已经不少了,没瞧见小肚子都起来了吗?
偏偏二萌贪嘴的很,那双眼睛一直在看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