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三在青原帝国东部边境已经混迹了将近十年,平日里他都在边境的城镇里无所事事的闲逛,别人都叫他混子吴老三,可是一出了城镇,人们眼中的混子吴老三立刻就换了一副面孔,甚至用黑布蒙上了面目,骑上马匹,挥舞着弯刀,成了劫道的马贼。
从前吴老三也是一个正经的人,在东部商道上做着手下的买卖,只不过手下这个行当油水少,危险性高,一年到头下来留不下几个钱,在一次手下的任务中,吴老三因为被雇主百般嘲讽刁难,一时恶向胆边生,拔出弯刀就把雇主给结果了,没想到这一次收获颇丰,一下让他都红了眼,比起他过去的收入简直是天差地别,于是他把这批财货全部吞了,逃到了一个偏僻的城镇之中。
吴老三担心受怕地过了大半年,发现没有任何人来追查他,青原帝国莽莽草原,想要找一个人岂是这么容易的。
这么一想通之后,吴老三的心思就大胆了起来,用那笔财货拉起了一只队伍,专门做着这种劫道买卖。
吴老三做过几年的手下,看人也是极为精准,专门挑选那些独自出门在外,看上去身家不菲,又没有带着手下的富家公子们,这样的肥羊是最好下手,而且获利最多的,当然,这样的肥羊不是随时都会有,吴老三时常还会掠劫一些商队。
商队的货物是最多的,但是手下队的数量也不少,吴老三掠劫的次数不算多,更多的时间是去各个城镇中物色那些肥羊。
一旦确定了目标,吴老三就会跟着目标,直到目标离开了城镇,他便会放出信号,召集自己的手下,让他们集合一起前去狩猎这些肥羊。
这一段日子以来,吴老三的日子过得不是特别好,因为他的行为,肥羊越来越少,他正在寻思着要不要换一个地方继续这门行当,当马贼虽然危险,但是奈何赚的多,钱来的快啊,哪一个好男儿不喜欢刀口上舔血的豪情生活。
吴老三很清楚的是,想要继续下去,必须尽快找到目标,如果在不找到一只肥羊来宰的话,他不得不带着队伍去打劫商队了,虽然商队油水比较多,但是实在是太过危险,上一次的行动已经折损了大半的人手,休养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才补充完毕,现在再来这么一手,恐怕下面的弟兄就算拿到了钱财也会有所怨言。
干马贼这一行,不怕遇到什么强大的手下,因为他们在草原上呼啸纵横,来去无踪,就算那些手下再强大,也只是看家的狗而已,离不开主人的视线范围,而他们则是草原上的狼群,来去自如。
作为马贼,最害怕的就是手下人的叛乱,大多数马贼的首领不是死在掠劫对象的手中,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吴老三作为马贼首领自然听说过不少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个马贼圈子都一个小小的聚会,每年多会召开来划分地盘。
而不少马贼团伙隔三差五的就会更换头领,这种事情在他这里都已经不新鲜了,不过好在他的实力还是有几把刷子,震得住场子,而他做人有大方,舍得钱财,一干弟兄还算是忠心,但是马贼的忠心可是不值钱的,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的人头就被拿去换金子了呢!
而踩了这么多天的点,吴老三终于发现了一个肥羊,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只带着一个老仆就敢在这边境地带出行,连一个手下都不带,简直是胆大包天了。
起初吴老三还怀疑他们是不是传说中的修行者,虽然吴老三会武艺,但是依旧是一个凡人,这些年在草原上混的开,各类传说都听过不少,也曾听说过有不少的马贼瞎了狗眼去抢劫修行者,结果被人动动手指头全部都给灭了,可是修行者从外表来看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若是真的踩中了陷阱,只能是自己认栽了。
吴老三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差,十多年都过来了,一直相安无事,怎么可能会在这一票上面栽了呢?
这两只肥羊没过多久就带着一个路边捡来的穷小子一起出发了,见到肥羊上路,吴老三立刻发出信号通知了手下,自己也牵着一匹马远远的吊在后面。
"大哥!"
"大哥!"
一众手下循着吴老三留下的记号一路找来,吴老三已经跟在肥羊身后一整天了,直到刚才肥羊才刚刚扎营。
"刚找到的肥羊,还新鲜的,肥不肥就另说,主要是好下手!"吴老三朝着肥羊的方向说了一句,手下的眼睛就像是草原里的狼群一样泛起了绿光。
老大找到的肥羊哪有不肥的道理,他们这群人跟着吴老三不就是看重了吴老三的眼光犀利,每一次都能够找到不错的肥羊。
"围过去,和以前一样,不要留下逃跑的路线,一次就把他们吃掉!"吴老三指挥着手下绕过了肥羊的营地,让他们远远的包围住这个营地,就算被肥羊察觉到了,他们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营地中的篝火燃烧着,赵逸尘和孙瑜主仆一边啃着干粮一边天南海北的聊着天,赵逸尘主要说着在小村子中那些乡土趣闻,而孙瑜聊起的则是各地的见识,反倒是福伯总是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少年郎在兴高采烈的交谈。
一整天的相处下来,赵逸尘倒是觉得这个和自己年龄相当的少年是一个不错的人,个性单纯善良,为人又谦和,比起自己这个老油条来不知道好了多少。
这样天真无邪的少年竟然被家族派出来历练,身边还只是带着一个老仆而已,赵逸尘提出这个疑问之后,孙瑜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多说,而福伯脸上都是得意的神色,仿佛在说少爷这一路上的安全都是他的功劳。
赵逸尘哈哈一笑,这主仆俩确实是不同寻常,要说没些猫腻他还真的就不相信了,既然对方有意隐藏,赵逸尘也不好拆穿。
就在他们要休息的时候,寂静的四周传来了一阵响动。
"是什么声音?"赵逸尘问道,他现在无法使用灵识探查,而且对草原上的事物并不熟悉,只能问着孙瑜和福伯。
孙瑜则是看向了福伯,而福伯脸上阴沉的要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