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方才跳车的人提着一个金属手提箱一路小跑,到达马车坠落现场,见他满是刀疤的脸望向来处轻蔑一笑,伸手在手提箱里摸出一支装满天蓝色液体的宝石。
"真是美丽的珍宝啊!"
宝石折射出动人心弦的宝蓝色,映在满是陶醉神色的刀疤脸上,显得格外狰狞。
"但愿你更帮我摆脱那些黑皮狗的追捕。"
说着就把灵宝塞到不省人事的邪修霜寒天怀中,顺手在肩膀上扯下一个黑色羽毛状的徽记,扔在地上,然后朝着原始森林的方向狂奔而去。
殊不知昏迷中的邪修霜寒天无意识地一个翻身,脆弱的宝石不堪重负的破碎,药剂四处流淌,将邪修霜寒天的胸前染成蓝色,一些药液淌过他的皮肤,顺着毛孔渗入体内,开始发生惊人的效力。
邪修霜寒天在药剂的催化下一部分隐性灵力开始呈现显性,一股神奇而隐秘的力量开始悄然地涌动。他的身体出现了剧烈的反应,体内的结构在新生的力量下显得脆弱不堪,纷纷开始崩坏,体表的渗出大量鲜血,衣服染上了斑驳的血迹。
在这危机的时刻,邪修霜寒天在无意识状态下如同本能般运转起吐纳功法,平日里无大作用的吐纳功法竟然将四处乱窜破坏身体结构的能量归束于一道,按照自己的路线一遍又一遍地循环运转。
被约束的能量竟然神奇地修复着之前损坏的结构!
身体在能量不断运转的作用下逐渐回复原貌,但邪修霜寒天的意识却越陷越深,堕入黑暗的深渊之中。
邪修霜寒天做了一个很长很长梦。
他梦见了林中小屋前的那棵老橡树。
在老橡树下,爷爷抱着他在大树下给他讲故事;
在老橡树下,爷爷吹胡子瞪眼地督促他练功;
在老橡树下,爷爷安静地睡着;
他还梦见了模糊轮廓的父母;
梦见了独自面对丛林猛兽和偷猎者的孤单与恐惧;
无数的画面一一闪过,最后汇于一体,化作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湛蓝的电光照亮漫漫黑夜!
邪修霜寒天醒了。
"我这是在哪?"
视线慢慢变得清晰,邪修霜寒天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满是白色的房间内,他穿着一身白色宽松的衣服,手背插着输液,看着药量应该有了一段时间了。床头摆着一个花瓶插着满满一束盛放的百合。
邪修霜寒天环视一周,正在脑袋发懵的时候,一个医官开门进来,看到坐在床上的邪修霜寒天,惊讶地向外唤道:"病人醒了!他醒了!"
包扎着脑袋的钟管家一脸惊喜地探进门来:
"少爷,您终于醒了,可吓坏我了,都怪我一时大意,差点酿成大祸!"
邪修霜寒天摆摆手表示不介意,问道:"钟管家你也没事吧?"
"我没什么大碍,倒是少爷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了!当时你一身是血,我还以为......."
"五天?"
"是呀!前两天老爷来看过你,大夫当时说你一切正常,不久就能醒,他才离开的。"
这时,病房外一阵喧闹,突然涌进一群黑衣人,为首的是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棕色灯芯绒风衣,不顾阻拦将一本证件递到众人面前。
"我是捕头张小轩,现在请你协助调查。"
钟管家面有愠色,跨步挡在邪修霜寒天身前,质问道:"张捕头,我两天前已经协助你做过调查,该了解的都了解过了,我家少爷刚醒过来,你这兴师动众的过来不太合适吧?"
"案子还有一些疑点需要他帮忙,我只能说说抱歉了。"张小轩无视了钟管家言语中暗藏的威胁,目光绕了一圈,定格在邪修霜寒天身上。
邪修霜寒天看着张小轩证件上的照片,那是一张没有唏嘘的胡茬和花白头发的脸,阳光白净,眼神坚定。
那时的他应该也没有这满手的老茧吧。邪修霜寒天想着。
一声咳嗽把邪修霜寒天从走神状态中拉回,他点点头,说道:"张捕头你有想要了解的尽管问吧,我尽力配合。"
钟管家才一脸不忿地走出门去。
张小轩在询问完事发经过后,比对了钟管家的口供发现无误。
"这两样东西是你的吗?"
邪修霜寒天摇摇头,表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