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手上的筷子一顿,抬起头,“你说的那大儒当真那么厉害?”
“那是当然,陈大儒乃京城云麓书院的院正,与国子监祭酒系属同门,要不是身体抱恙,思乡之切,怎么可能会回来咱们这小地方。”
秦家人不知道这云麓书院是何方神圣,但国子监却是听说过,那可是整个大梁首屈一指的地方。
“如月,那就去求见这位大儒。”
秦如月面色为难,“可求见大儒需要准备礼物,咱们家...”
“准备!”
秦母当下拍板,“要多少银子?”
为了秦如月的前程,秦母愿意掏这笔银子,只要女儿考中,当了官,那她就是老太君,要多少银子没有?
秦如月思考了下,伸出一根手指,“至少也要十两才行。”
“十两?”
坐在一边的秦二壮眼睛都瞪圆了,“咱村娶个夫郎也就十两银子。”
秦如月当即沉了脸。
秦父一巴掌拍在秦二壮头上,“闭嘴!你姐姐的事,用不着你插嘴。”
不过他也被十两银子惊到了,小心道:“如月,这十两也确实太多了,少点不成吗?”
一家人都看向秦如月,秦如月脸色不太好看,“别人都挑好的送,若送的东西不合大儒心意,只怕还是白费力。”
那怎么行,秦母当即咬牙,“送,就按十两送!”
*
秦明月在门外坐了好一会儿,心情平复下来,这才回了屋。
桌上的肉糜粥已经被吃掉了,慕少卿躺在床上,用后对背着秦明月。
秦明月扫了他一眼,发现他肩背僵硬,一时觉得有些好笑。
嘴再硬又怎么样,还不是顶不住肚子饿?
秦明月把东西收好,洗漱一番上床睡下。
次日一早秦明月醒来,慕少卿已经起了。
看上去人是真的好了。
今天的他倒没再阴阳怪气,还熬了粥,依旧清的没几粒米。
两人坐在桌边,慕少卿抿着唇,酝酿了好一会儿,开了口,“你昨天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秦明月想了想,“你说让你走的事?”
她笑笑,“当然是真的,你想走随时可以走。”
事实上,他若是走了,秦明月反倒还觉得安生,现在这样不明不白住在一块,每一天她都觉得别扭。
慕少卿心中疑惑,难道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愿意放他走?
不,不可能。
如果真的让他走,为什么不给他卖身契?
慕少卿默默垂下头喝粥。
秦明月压根没想起来还有卖身契这回事,见他不说话了,只当他不想离开,两口把粥喝下肚,站起身来。
“晚上我买点米回来。”
秦明月决定去春风楼上班,如今这个破烂的家什么都缺,她必须得想办法赚点钱,否则手上这五两银子也花不了多久。
春风楼上午不开门,秦明月打算午时出发,呆在家里的她却不知道,她在春风楼赚了十两银子的事情已经传到了村里。
秦家。
秦母正为秦如月送礼的十两银子发愁。
读书费银,这些年秦如月读书,家里积蓄都填了进去,如今手上,满打满算也就二两银。
秦父一大早回娘家借,只借回了几百钱。
“怎么办啊?”秦父愁的直掉眼泪。
秦母紧皱眉头,一时也没什么办法。
这时,秦二壮从外面风风火火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