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下,叶兰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既然他离开菜园子就死了,那也就和郡主没什么关系。郡主当天一直待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就连坐马车回城的时候,也捎带了我五味药斋之外的一个大夫回城里。大人可以怀疑郡主手底下的人,总不能连别人的话也不相信吧?”
京兆尹被叶兰清问得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长宁郡主权大势大,这种事情用不着自己动手,只需吩咐一声,手底下就有无数人可以去做。
“下官也相信,这件事情与郡主没有关系。”京兆尹笑了一笑,向沈忘心说道,“为了还郡主一个清白,下官一定全力追查,直到把真凶找出来。要是后头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一定第一时间告知郡主。”
沈忘心一听,这京兆尹居然下逐客令了。那她若是再留下去,岂不是太不知道看人脸色了?况且,她确实也没有别的话要说,便直接站了起来,叫上叶兰清走。
京兆尹把两人送到衙门门口,看着马车离开,才对着身边的主簿说道:“我先前怎么没发现,那位叶姑娘嘴皮子居然这么厉害?”
“确实厉害。”主簿叹了一句,刚才沈忘心和叶兰清一唱一和,都快要京兆尹的阵脚打乱了。
还只是个小女子而已,他第一次见到向来圆滑的京兆尹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
主簿低声问道:“大人,您说那杨老汉的死,是不是郡主……毕竟,这种事情咱们见多了。而且,从目前掌握的证据看,郡主就是嫌疑最大的人。”
京兆尹叹了口气,他就是这么认为的,要不然也不会派人去秦王府,把沈忘心请到这边来。
可见到沈忘心之后,他又改变了自己的看法。他虽然一向胆小怕事,但为官几十年,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的。
沈忘心太过理直气壮,一点心虚的意思都没有,而据他对沈忘心的了解,一个从底层回到京城的人,绝不可能像那群纨绔子弟一样,不知人间疾苦。
而且,叶兰清说得也对,若是真想整治那杨老汉,哪里用得着脏了沈忘心的手?她一个郡主,对付起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多的是法子让他痛不欲生。
“应该不是长宁郡主。”京兆尹正色,脸上少了几分圆滑,多了一分正气。
主簿摇了摇头:“那看来,这桩案子又要难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