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心并没有反对,而是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情我也是昨晚才得知,今日一早便觉了五味药斋的管事来问。据管事说,姨太太到了医堂便要医堂歇业,可外头重病的病人急着看病。姨太太又死活不让,便将一群病人惹恼了。”
“竟有这事!”安国侯皱了皱眉头。
昨天夜里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可李淑君仍然哭着来求见了。可当时,她并没有说,姨太太执意关了医堂的门,才把病人们惹怒了的。
其实,姨太太要求歇业查账,并不是什么过分的做法。再加上听沈忘心说,王姨母要求病人去隔一条街的荣春堂,是病人们不愿答应,这才起了冲突。
安国侯沉吟了一会儿,这才向身边的大管家说道:“姨太太代表着我侯府的颜面,你去查一查那天朝姨太太扔秽物的人是哪一个,好好警告一番,免得外头的人以为我们安国侯府好欺负!”
沈忘心闻言,却摇了摇头,说道:“父亲这么做,恐怕有所不妥。”
“有何不妥?”安国侯皱了皱眉头。
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儿媳,对手底下的人太过维护。他不信这件事情,沈忘心铺子里的管事没有错,但为了给沈忘心几分颜面,他便没有拿那几个管事开刀。
沈忘心自然知道安国侯的想法,她正色说道:“那几个病人说的话确实没有错,他们都是久病之人,而且病得严重。姨母不听别人劝阻,非要把病人们拦在门外,这无异于在断他们的生路。所以,父亲若派人教训那几人,只怕反而对侯府的名声不利。”
安国和本来还没什么,可听到沈忘心这话,便顿时来了脾气:“哦?我竟不知道,你手下小小的一间五味药斋,居然还胜得过荣春堂?”
沈忘心闻言只想冷笑。
要是论起规模,她的五味药斋确实比不上荣春堂。可五味药斋走的路线和荣春堂完全不一样,尤其是京城五味药斋的几位大夫,个个都是杏林高手。
京城百姓如今哪个不知道,若是有了什么疑难杂症,只要五味药斋治不了,到别的地方就更是治不了。
可现在,到了安国侯口中,她的五味药斋居然成了一间小小的医堂?
眼见着沈忘心闭口不言,安国侯心中火气愈加旺盛。他原本就不大中意这门亲事,后来沈忘心被赐了郡主封号,又加之木已成舟,他才渐渐接受这个结果。
他回想起沈忘心嫁到安国侯府之后的种种,心中愈加厌烦,正想要说话就见到外面进来了一个人,向他说道:“侯爷,荣春堂的胡鹤龄胡大夫来了,今天是替您请平安脉的日子,您现在可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