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礼坐了下来,点燃了支烟,吸了几口,就对玉兰说:“你跟刘风到底是怎回事了?怎么会走到今天这田地的?”
玉兰不哭了,可能是闹到肚子饿了,随手拿起台上的两个大蕉吃了,吃完抹了抹嘴,一眼看见卓木九在旁边饮烧酒剥花生,她是认出卓木九来了:“大头九(读书时的绰号)你怎么也在这里?”
卓木九只是红着脸点了下头,然后尴尬地继续饮烧酒。
玉兰于是就对范礼讲起她跟刘风的事来:
原来玉兰自从嫁给了广西的刘风之后,都一直没有回去广西,而是一直住在娘家,七岁的晓晓也在这也上学。
而玉兰和刘风就到盈谷圩镇上租了个铺面做起早餐店来,主要是经营肠粉的。
肠粉店旁边最近开了间卖内衣内裤的,老板娘请了江西的朱露露做售货员。这个朱露露二十多岁,也不知有没有结婚,身材不错,有前有后,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属于迷死男人那种货色,加上又会打扮,总之整天就风情万种地看着隔壁档口的刘风在刷肠粉。
刘风边刷肠粉,时不时偷偷膘一眼过去,正好与朱露露的目光碰到一起,刹时爆出火花。
刘风看一眼朱露露,又看一下揽着围裙干活的玉兰:真是一个天,一个地。虽然大家都是女人一个,但相比之下,谁是花,谁是草,立刻就有了分晓。
服装店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内衣,穿上面的,穿下面的,情趣的,蕾丝边的,各种颜色的,那些带子在风的吹拂中摇来汤去,朱露露就从那些摇来摆去的缎带中冲着刘风暗送秋波,含情脉脉。
玉兰作为一个女人,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她眼里,隔壁内衣店里的这个朱露露无疑是一枚隐形的定时炸弹,随时会把自己的家庭炸得支离破碎,万劫不复的。
为了把问题消除在萌芽状态,玉兰去买了一大幅彩条胶纸,在肠粉店与内衣店之间设置了一道屏障,想以此来阻断来自这边的风情诱惑。
朱露露坐在档口里望不到刘风,于是就借头借路过来说要吃肠粉,说要吃加蛋的,要放辣椒丝,但铺里没有辣椒,刘风就专程去附近市场买了几个回来切成丝,拌到肠粉去。平时刷给客人的蛋肠粉都是打一只鸡蛋的,但刘风刷给朱露露那条蛋肠足足下了三个鸡蛋,这些玉兰都看在眼里,怒在心里,但碍于这么多客人,也不好发作,只好暂时忍耐着。
这个朱露露吃条肠粉也吃得特别慢,吃一口又看一眼刘风,一会儿又说淡了点要加点酱油,一会儿又说壶里没有茶要续水,刘风就会第一时间跑过来服务周到。
玉兰在一边就看得咬牙切齿。
为了这些事,玉兰跟刘风在晚上睡觉时都开始经常吵架,吵了一段时间,刘风干脆就搬出厅去睡,不跟玉兰睡了,也不跟她说话了。
日子在浓烈的火药味中一天天伸延着,不知道哪一天会有一声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