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骝强埋怨添贵多管闲事,既然想来猪场当保安,就应该规规矩矩,站在卓木九这一边,你那么关心环保干嘛了?这些问题由得着你来干预吗?
但卓木九却不是这样以为,他觉得添贵说的这番话是有人背后想说的,说话的人不敢当面说,就拿添贵作了个传声筒。不过,这样也好,起码知道了有一部分人是怎样的想的,以后猪场的发展,就得注意点什么了,提防些什么了。
马骝强说:“既然你决定请添贵过来当保安,就应该摸清楚一下他的背景底世,知道一下他个人的来龙去脉,那样子才比较稳当。”
卓木九觉得马骝强讲得有道理,既然请得添贵来干活,就应该对他本人有个全面深入的了解。到目前为止,就只知道这个添贵喜欢白天上山晚上出禾田去拉屎之外,其他方面都是知道甚少的。
卓木九叫马骝强先回工地去,自己就招招手,把添贵叫到了堆放水泥的那间工棚,放了块木板,在水泥堆上面坐了下来。
卓木九摸了包烟出来,递了支给添贵,自己也点燃了一支,一吸一吞一吐,烟雾就从脸上三个洞喷了出来。
“添贵呀,你的真实姓名是什么?”卓木九问。
添贵一听,愕然:“卓老板,你怎么会这样问的?我夏添贵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夏添贵就是我的真实名,不信可以给身份证你看看!”
“我是问你以前有个什么名,或者是有什么代号没有?”
“你讲以前?让我想想。”添贵挠挠头,然后一拍额头:“想起来了,在我七岁之前,家里人都叫我作乌肉蛇的。”
卓木九:“为什么叫你乌肉蛇的?”
添贵就讲:“因为那时,我天天赤着膊,只穿条裤衩跟着大人们上山下地,日晒雨淋,久而久之就晒得乌漆漆的了,全身黑不溜秋,就像条乌肉蛇,天天窜来窜去。不过,现在你就不能这样叫我了,我怕传了出去,会影响到我个人形象,甚至影响到我儿子的结婚和造业!”
“啊,原来是这样,那就不提这条乌肉蛇了。添贵,讲讲你以前的身世情况吧!”卓木九说。
添贵望着卓木九,问:“卓老板,我看你今天是在翻我的老底,査我的户口吧?”
“贵哥,请你别误会!是这样的,我既然请你当保安,把整个猪场大大小少几百号母猪交给你看管,你看,我们是赋予你多大的权力呀!是不?既然把大权交到你手上了,那就肯定要对你本人有一个深入透彻的了解,给群众,给那些猪有个知情权!你说对不对?”
添贵想了想,说:“你这样说,也是有道理,那你就问吧!从民国讲起又可以,从我穿开裆裤那时讲起又得,总之我夏添贵根正苗红,一贯作风正派,经得起任何审查!”
卓木九就说:“那就从你娶老婆那段时间讲起吧。从道理上讲,像你这种人是注定打光棍的,但你却让人大失所望,居然娶上老婆!讲,你是怎样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