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兔崽子,整天惦记我那俩钱儿,说你一句引来你罗嗦一大堆,说要猫的是你嫌轻的还是你,甭废话了,不就是一块金子么,明天我让小宋给你另送只猫去!”
听听,这就叫财大气粗,不宰他宰谁去!
霍岩还说呢:
“那你可快点儿,别误了时辰耽误了我的终身大事儿,
我可等着你的猫啊。。。”
零子鹿在一边儿佩服的五体投地,看着霍岩一边面不改色地扯谎暗自庆幸,自己选择跟他混太正确了!
这比抢银行都厉害,还不犯法!
老头有点儿不甘心最后搁下句:
“把我那虚情假意的猫让小宋给我拿回来!”
妈了个巴子的幸亏是只猫,这要是条牛老子还不破产了!
不过你小子也快活不了几天了,回来有你忙的,嘿嘿。。。
从决定结婚到婚礼结束整半个月。
零子鹿还没怎么样,她姐和霍岩可忙坏了。
霍岩买完东西安排了酒店就回公司上班去了,婚礼前一天才回来。之前托人领了结婚证,现在两人算是合法夫妻了。
迎来送往两人忙活了几乎一整天,水都没顾得上喝尽喝酒了,当然,喝的最多的还是霍岩。
幸亏有几个帮忙招待来宾的帮忙挡掉一部分,不过也够他受的了。
看了一天熟的生的半生不熟的各色人等的面孔,零子鹿只觉头晕眼花。
高人杰也来了,神色如常零子鹿也放了心。
陶奎松和虎妞来得晚去的早没呆多少时间,看陶奎松脸色不是很好,人也消瘦了些,看来病还没完全恢复。
不过,肠胃炎应该没啥大事。
在酒店送走最后一拨双方亲友和同事,霍岩让零子鹿先回车上歇着。霍岩自己去同酒店老板结了帐,随后回到车上拽下领带扔到一边终于长出了口气。
没想到来的人这么多,除双方的亲友,霍岩的现同事和前同事占了一大部分,居然还有远道来的同学。
两人一大早到现在忙活了一天都有点累了,连饭都没吃上几口,酒倒没少喝,都有点饿了。
尤其是零子鹿,早上三四点钟就被她姐叫起来折腾。外面请的人来给化装弄发型,穿上礼服后就没怎么动弹过。
被接到了酒店后穿着高跟鞋几乎站了一天。
并且一直保持微笑,脸上的笑容几乎要僵住了,现在腮帮子还酸着。
礼仪小姐不易啊!
现在只想躺床上歇一会儿,哎,结婚还真是个体力活儿!体质差点儿的还得事先锻炼锻炼身体,不然还真挺不住。
事儿还没完,一边公司董事长秘书小宋还没走,等着要去零子鹿家拿空心招财猫呢。
原本摊在副驾驶坐上的零子鹿一瞧见小宋,马上来了精神头,凑到霍岩耳边小声嘀咕:
“那啥,你说老头一有钱人,也不在乎一只空心猫不是?而且,我们就一只猫也太孤单了不是?咱也不能让招财这么飞了不是?”
靠坐椅上休息的霍岩听了零子鹿一连串的不是后似笑非笑的偏头看着一头花朵的零子鹿:
“说这么多不就是舍不得给人家么,这样啊,想留着也行。。。你好好表现一下,我一高兴说不定就能让你如愿以偿。”
零子鹿一听有门儿,马上点头:“你说怎么表现?”
霍岩也不动,偏了偏自己的一边脸。
零子鹿想了想,有点儿明白了,凑上去吧唧来了一口。
立马一口红印印在霍岩的俊颜上。
现在甭说亲霍岩,就是亲土豆亲山本他们零子鹿也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车窗原本就降着,一边另一车里坐的小宋刚工作时间不长,脸皮还没练出来,看到刚才的一幕禁不住有点脸红不自在。
霍岩则跟吃了大力水手菠菜似的,疲惫一扫而光,精神十足神色凛然的挺直了腰杆,面容冷峻的冲傍边车上的小宋招了招手。
小宋不明就里,平时就有点畏惧霍岩,见领导招呼忙下车走了过来,低头拘谨地道:“霍总。”
霍岩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你回去告诉乔总,那只猫就当给我儿子的红包了。”
说完看也不看小宋,开着车子就走了。
零子鹿乐的不行直夸霍岩老头子你太有才了!
这两口子要是不发财纯属怨社会。
呃。。。
小宋眨巴眨巴眼睛,想跟上又有点儿不敢,不跟上又没法向老板交代,实在没辙了,只好拿出手机给老板打电话请示。
把个老头气的:“你给我回来!”
难道要我一个大老板小气巴拉的跟人家要东西吗!
没用的东西,小宋,小送!
合着当初就不该让他去,应该让老刘去!
这下好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一个两个的就都不是人家的对手,自己还真没看错人,霍岩这小子够可以的啊。
不过陶零子鹿这丫头片子更厉害,没几天把小霍撺掇成财迷了啊,有的进没的出,比脑袋跟地中海似的财务总监那家伙强多了,人才啊人才,当初咋就让她辞职了呢?
。。。霍岩,好你个小子,监守自盗挖我的墙角!
今天星期六,猪场有陶明月在两人都不用过去。
最近陶明月一家三口一直住猪场,并且有一直住下去的必要。
零子鹿和霍岩直接回村里的新房。
霍岩有七天婚假,同零子鹿一商议,这两天有猪产崽儿,哪儿也别去了,在家呆着接生吧。
迎接新生活新生命,多好!
霍岩常年在外打拼也乐得在家泡老婆,至于旅游什么的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急于一时。
老房子早已装饰一新,虽然只是简单收拾收拾,仍给人眼前一亮满室温馨的感觉。
零子鹿一到家门口车子一停就啥也不管了,开了车门就进院了,进房门的第一件事先把脚上红色细高跟的绒面鞋子甩了。
奶奶的,这东西真折磨人,谁发明的这变态东西,纯属跟女人有仇。
脚踩上凉凉的瓷砖地面舒服多了,提着裙子进屋就一头趴到床上休息一会儿先。
舒服的直想就这么睡着算了。也不管从车子上往下倒腾东西的霍岩了。
没一会儿身边床铺陷了下去,
“累了。”一边给她按摩。
零子鹿舒服的直想学猪哼哼。
“那就先睡会儿吧。”
零子鹿真不想起来,不过想到脸上的浓妆,头上板结的发型还有上面插的花花朵朵,算了。
零子鹿知道今晚这生米是非得煮成熟饭了,忙叫停:“我要洗澡。”
霍岩手上未停:“不急,呆会儿。”
进卧室一看,满地的鲜花五彩缤纷。都是婚庆公司和一些朋友送的花篮,零子鹿很喜欢央霍岩带了回来。
刚才零子鹿进屋时霍岩就往下搬了,不过没搬完,趁零子鹿洗澡都搬了下来放好。
零子鹿上前嗅了嗅,恰好是一大束红色的玫瑰,好像是李霞送的。恩,真香!
霍岩也换了睡衣,拿过大毛巾坐床上帮零子鹿擦干头发又拿出床头柜里的吹风机给她吹了吹,基本干的差不多了,方去冲澡。
零子鹿给他鼓捣的太舒服了几乎想睡着,不过,还有件要紧的事得确定一下,可不能就这么睡了。
钻进被窝里等霍岩。。。呃边睡。
霍岩洗的速度极快,三分钟搞定。
一手拿毛巾擦头发一手提着个纸盒进屋一看,零子鹿正盹着呢。
扔了毛巾忙摇醒零子鹿:“起来别睡了,先吃点东西,省得半夜饿肚子。”
零子鹿本来也没睡实,一听见叫就起来了。
看了看霍岩拿到床上的纸盒,里面是各色小点心,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还真饿了,拿了一块金黄色的小球球就塞嘴里边吃边问:
“啥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霍岩拧开一瓶水放一边床头柜上,也坐下来一起吃:
“酒店老板送的,多吃点儿。”
空肚子干活没力气。
零子鹿消灭了几块点心喝了口水,大脑也恢复了运作,有点迟疑不定地问道:
“那个,你是学兽医的哈?”明知故问。
霍岩不解:“对,没错。”
“那个。。。那啥。。。有个事儿我想问问你啊。。。”继续吞吞吐吐。
霍岩喝了口水也不吃了,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严阵以待:“说。”
“那个。。。哈,那个。。。啥,你知道吗?”
这话估计二般人也听不懂。
霍岩那也真不是一般人面不改色:“好好说,别紧张。”
零子鹿一看霍岩一本正经就事论事的样子,感觉稍稍好了点放松了些:
“那个,你知道么,我从小最怕疼,总有病,老扎针,没病死,
差点儿给吓死,好不容易长大了,还是怕扎针怕疼。”
霍岩似有所悟:“然后呢?”
零子鹿小心观察他的脸色不错过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那个啥,我想问问,你一定知道,第一次是不是真的很疼啊?如果疼的话你就告诉我实话实说,没事儿,我有思想准备了。我先吃两颗止疼药,我都准备好了,真的,不行的话还有安眠药,真的。”
直接多吃点儿睡过去得了!
霍岩没说话表情也没变化,慢慢拿过一边的水喝了两口,缓缓放下水瓶搁到一边的床头柜上,依旧面不改色连眼睛毛儿都不眨一下,然后无比认真地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没事儿,别担心,跟蚊子叮一下差不多。”
呼!她还真没感觉到过蚊子怎么叮人!
别说蚊子,就是叫土豆轻轻咬一下她还是能够忍受地。
于是某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放开肚皮吃了个六七分饱喝了半瓶水,还心情不错地吃了根香蕉,半串葡萄,一个桃子两块糖仨大红枣扔进嘴里几个花生粒儿,合着也有个十分饱了。
事实证明这是很有必要地。
然后,然后就该人家吃她了。
怎么说也应该是春光无限花好月圆春宵苦短一类的词儿该派上用场了。
然而,啥时候你也不能指望陶零子鹿同学上课认真听讲下课认真完成作业。
迷迷糊糊中先是发现蚊子大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她的认识水平还是小男孩的水平,就是长大了也应该有个比例限度不是?
然后发现两人不太合适,这硬生生的在活人身上钻个大窟窿还不要了她的小命!
还说蚊子叮人,这个骗子!
这人生难免有些困难和痛苦,想想办法或者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零子鹿的字典里根本没忍字!
于是,洞房花烛夜由第一幕的‘真实的谎言’很快进行到了下一幕‘战争与和平’。
由于战争初期零子鹿就处于极为不利的地理位置---这地利说啥也没占着。
天时就更不用说了,月黑风高的还是洞房,洞房,她从此算是知道为啥叫洞房了。
估计人和也靠不上边儿---没听说有同情新娘子被新郎灭了的。
天时、地利、人和,不是说得其一者可得天下么?
所以陶零子鹿的天算是彻底风云变色了。
当然,侠女零子鹿这盏灯从来也没省过油---我血流成河灾情惨重了你也甭好过!
尽管一直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没法派上用场,战况还是空前的激烈。
送你一副小墨镜儿,呃。。。只送到一个镜片;
再送你一座五指山,呃。。。打的手可真疼;
来一小钉耙儿,呃。。。没留指甲还够不着了。
]这算不算家庭暴力?
任凭她怎么挣扎抵抗也没能阻止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她也就是一车辙里的小螳螂,被碾的粉身碎骨实属正常。
终于两军各有伤亡都精疲力尽鸣金收兵偃旗息鼓。
折腾了大半夜终于进行到下一幕‘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两人白天晚上的忙活,第二天将近中午才醒来。
零子鹿一向早起,第一个醒了过来。
浑身上下的不对劲儿。
逐渐地三部电影在大脑中回放了一遍,不由气的头顶冒烟儿,丫的,还真是从小被糊弄到大啊!
来呀,过来,阿姨扎针不疼,那个叔叔扎针才疼。然后,哇啊----被骗了!
没想到过了将近二十年又被一兽医给骗了!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以后的日子是没法过了,简直是水深火热生不如死,这样的日子。。。奶奶的,你个肥蚊子又想叮人了!
新一轮战争又开始了!
在不断的边境摩擦短兵相接中增进了了解,某人发现和平才是生存发展幸福之路,由是战争变成了演习变成了全民健身运动。
这样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嘛。
鉴于霍岩同志在洞房的不良表现---连他自己个儿都觉着心虚,下午没用人支使,自己自动自觉地起床做---晚饭吧。
一边躺着听厨房乒乒乓乓传来锅碗瓢勺声一边琢磨,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家伙,刚结婚就这么不诚实还有暴力倾向,就这么着蔫蔫的受了自我安慰吃亏就是占便宜以后这便宜能少么!
可是也不能当真揍他一顿解气。。。
琢磨来琢磨去忽然心里一动触动了她的一块心病,就凭这家伙的鬼样儿一定还存着私房钱小金库。
老早她就怀疑了,指不定还不少呢!咱体罚不行不能来点儿经济处罚么?
可这话自己又不好说,即便说了他又不是心甘情愿的估计还得留后手儿。
她这儿正愁眉苦脸一筹莫展呢,那边霍岩一手拎着小饭桌一手端着个小饭盆进来了,左眼眶上还戴个有点青紫的小墨镜儿,没事儿人似的神清气爽精神饱满地叫:
“老婆,快起来吃饭。”
唉,这胜利者就是不一样啊,精神头儿多足!
回手又拿了两副碗筷,一瞧,零子鹿已经在桌边坐好了,等着开饭呢,虽然脸色不太好。
忙陪笑盛了碗面条递过去:
“饿了吧,来多吃点儿多吃点儿,我下的混汤面,闻着都香。”说完递过筷子。
零子鹿也真是饿了不然还能在床上装一会儿,不过脸色还是不太好,乌云密布的。
霍岩不知就里,以为她还是在为洞房的事生气,加倍陪了小心。
他哪知道,零子鹿正为怎么让他心甘情愿地变成无产阶级发愁呢!
唏里呼噜零子鹿狠吃了两碗面条,只给霍岩留了一少半儿。霍岩吃个六七分饱还真有利于健康了。
吃完了扔下筷子忙去洗床单---这证据可得马上销毁了,不然让她姐看见自己可丢人丢大发了。
看着簇新的床单这个悔啊,早知道这样弄块饲料袋子铺上得了。
霍岩见零子鹿绷着脸不搭理他蹲一边洗东西,悄没声儿的吃完收拾过去,碗筷也洗了。拿了小板凳坐一边儿没话找话逗零子鹿同他说话。
可零子鹿就跟没听见似的哗啦哗啦洗床单就是不吭声儿。
霍岩琢磨着这样下去可不行,定好今晚回猪场住,到时候零子鹿还是这副德行指不定人家家长怎么不放心呢。
也不自讨没趣儿了,想了想,大不了提前点儿投其所好,幸好自己早有准备,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了。
这厢零子鹿洗完了床单晾上,回头进屋乒乒乓乓地收拾东西准备回猪场,弄的动静挺大。
一时半会儿她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了,回猪场没准儿能镇住这妖精,一些妖魔鬼怪的不干净东西都怕她老爸,零子鹿心里嘀咕。
收拾整理梳妆台上的化妆品的时候,零子鹿忽然看见一边一个香水瓶的旁边放着个红色的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