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长歌启唇,“榆关城。”
此三个字一出,满殿哗然。
皇帝听到榆关城,兴趣更加浓厚,越发觉得有趣极了,道:“就依你的意思。”
反正榆关城还没到西周的手里,把它当做赌注,对西周来说没有坏处。
沈长歌转身,直视着赫烈,道:“我们就以榆关城为赌注。“
她随后解释:“若使臣能射中我头上玉簪,并且不伤我一丝一毫,足以见使臣箭术高超,此算你胜,西周不再纠缠榆关城。若使臣射不中我头上玉簪,或者反伤我一丝一毫,足以见使臣箭术不精,此算西周胜,还请使臣书信一封告知北凉,将榆关城双手奉上。”
赫烈听闻,简直是不可思议,沈长歌如何能大言不惭说出这样一个赌注?
他恼羞成怒,道:“县主此话真是不公平。”
沈长歌笑了笑,道:“如何不公平了?我都已经把自己的性命放在这场游戏了,而使臣你却怕了,莫非是对自己的箭术没有信心?“
见赫烈不答,沈长歌继续道:“何况,你以降臣身份,身处我西周皇宫,有何资格与我们西周皇帝谈公平?”
事实如此,这是西周的皇宫,赫烈一个战败国的使臣有何资格谈“公平”二字?简直是不自量力。
沈长歌的字句掷地有声,在偌大的宫殿上甚至听得见回音。
她以一个女子的身份,代表着西周,在挑衅北凉的使臣。
举手投足之间,气势嚣张!
这一刻的沈长歌,异常吸引人的目光。
有一种魅力超脱于容貌,自骨髓里散发,更令人眸中惊艳。
......
赫烈原来是挖了一个坑,等着沈长歌跳下,却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沈长歌反将一军。
眼下是骑虎难下了。
赫烈非常想杀了沈长歌,可依她的赌注,若是杀了她,就会失去榆关城。
这个女人,真是狡猾得很!
榆关城和报仇,孰轻孰重,赫烈心知肚明。
沈长歌轻声问了句:“使臣是怕了吗?”
赫烈依旧陷入沉默。
随后,沈长歌当着所有人的面,掩唇一笑,眉眼间尽是嘲讽。
她道:“没想到啊,这北凉赫赫有名的战神也会怕,还是在一个女子面前,看来,‘战神’的名头莫不是以讹传讹?”
众目睽睽之下,赫烈竟然被一个女子羞辱,他忍不下这口气,当下就答应了。
“好!就依你的意思!”
沈长歌挑了挑柳眉,善意叮嘱道:“使臣记住了,千万不能伤我一丝一毫,否则榆关城就没了。对了,你的手可不要发抖啊。”
赫烈的脸色一块青一块黑。
之后,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赫烈重新将眼睛蒙上,他紧紧捏着手中金筷,内心纠结复杂,如同乱麻一般,过了一会儿,他奋力一掷。
沈长歌目视前方,面不改色,甚至,她的唇角还挂着略微的笑意。
整个人站在那儿,如同芝兰玉树,气质非凡,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不少人为她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