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赫烈的手钳住沈长歌的下颚,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沈长歌道:“赫烈,你果然只会使这些下流手段。”
“兵不厌诈。”
赫烈紧紧捏住沈长歌的下颚,用力之大,似乎要生生捏碎,他道:“你这样的女人,配不上那些光明正大的手段!”
沈长歌冷言讥讽道:“赫烈将军就是恬不知耻。”
赫烈的手滑到沈长歌的脖颈,他握住她修长脖颈,慢慢地用力收紧,道:“沈长歌,你要明白,我若是想让你死,简直是易如反掌。”
沈长歌的右手偷偷往自己的口袋里摸去。
她仰头看着赫烈,道:“赫烈,你这么想让我死,无非是在战场上输给了我,恼羞成怒罢了。可惜,就算我死了,世人也会记得赫烈将军的败绩。”
这一次,赫烈倒是镇定了许多,不再那么容易被沈长歌激怒了,在他眼里,沈长歌就是垂死挣扎罢了。
不过,瞧着她这张脸,他却有些下不去手了。
这个女人,是赫烈见过的最特别的一个女人。
沈长歌诡计多端、机智果敢,像是悬崖里怒放的玫瑰,满身荆棘,又满身芬芳,勾引人不自觉地靠近她……
最可怕的是,沈长歌似乎很了解赫烈,懂得他的弱点和痛处。
不得不承认,赫烈对沈长歌,的确是有些心动了。
......
就在赫烈出神的刹那,沈长歌掏出匕首,用尽所有力气,往赫烈胸口刺去。
今天就算是身死于此,她沈长歌也要拉一个陪葬!
匕首寒光一露,赫烈眼疾手快,侧身打算躲开。
沈长歌的匕首没有刺入赫烈的心脏,而是插在了赫烈的左肩膀处,顿时血流成注。
赫烈在战场上受过的伤不计其数,这点伤,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只是,赫烈对沈长歌的偷袭甚是生怒,他拔出匕首,丢在一旁,然后怒视着沈长歌。
赫烈语气轻蔑,说了一句:“雕虫小技罢了。”
沈长歌对自己的手法有些失望,遥想前世,她绝对是一击必中,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意味,可惜了,错过大好的时机。不过,能伤到赫烈,也是不亏的。
她道:“既然是雕虫小技,你为何要躲呢?若是不躲,这把匕首足够刺穿你的心脏!可见你还是怕了。”
赫烈直接拎起沈长歌的身子,将她往轿子里面一摔,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沈长歌被摔得后背生疼,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赫烈大步迈进来,他盯着沈长歌,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然后慢慢地走近沈长歌。
沈长歌努力使自己保持半坐的姿势,她冷眼看着赫烈,尽量保持镇定,道:“好歹我也是去和亲的,若是死在这荒郊野外,你也不好向西周解释吧。”
赫烈不以为然,道:“正是在荒郊野外,意外重重,我随便想个理由,就说你被土匪给劫走了,到时候,就算闹到了西周皇帝那边,他也不好说什么。“
说着,他又加了一句:“沈长歌,你不过是个小小臣女,会有多少人会关心你的性命?”
事实如此,哪怕沈长歌曾经受过皇帝的赞扬,她也不过是个小小臣女罢了,还是一个没有家族支撑的臣女,没有人会去关心她的生死。
哪怕沈长歌莫名其妙死了,沈易估计也不会为了她去讨个公道,最多是来收个尸体罢了。
这世道就是如此残酷,沈长歌没有强大的身份背景,她若是想要讨回自己的公道,只得拿性命去拼。
而她,也只有这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