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令她莫名感到悲伤。
估摸着时辰,三公子也快回来了,沈长歌站起来走到院子里。
没多久,三公子果然回来了。
三公子停在沈长歌身侧,看着她脸上已经花了的妆容,那一片片的胭脂红有些淡去。
他道:“过来,磨墨。”
沈长歌对气味特别敏感,刚刚三公子在她身旁的时候,她嗅到了他身上携带的青樱香味。
青樱是一种花木,西周境内,只有南河生长着青樱木。
而且,三公子整个府邸内并没有青樱。
由此可知,三公子去了南河,而一天之内能够返还,说明此地离南河不远。
沈长歌心里,或多或少有了些了解。
她垂着头,跟着三公子往书房走去。
三公子坐下之后,就打开一张宣纸,他瞥了沈长歌一眼,“阿丑,还不快些。”
“是。”沈长歌跟上去,她按住砚台,慢慢地磨起来。
期间,三公子的话甚少,他自顾自地在写些什么。
沈长歌忍住自己的目光,不往三公子纸上瞟一眼。三公子故意让沈长歌进去磨墨,故意在她面前写字,无非就是一个试探。
写完之后,三公子将宣纸卷好,放进信筒,他抬起头,唤了一声,“阿丑。”
沈长歌应了一声,问:“公子有何吩咐?”
三公子将信筒放在沈长歌手里,“拿着。”
沈长歌只能接下,她觉得此物甚是烫手,三公子这一连串的动作,无疑验证了她的猜想。
三公子起身,道:“随我出趟门。”
沈长歌下意识问:“公子不是刚回来,怎么又......”
三公子淡淡瞥了沈长歌一眼,道:“多嘴的人,命可是不长的。”
沈长歌:“是。”
......
随后,沈长歌和三公子共乘一轿。
期间,他们二人没有说过任何话。
三公子性情阴晴不定,为人寡言,偶尔的眸光甚是凶戾。
这样的人,很难让人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沈长歌一贯擅长识破人心,偏这次,她毫无头绪。
下了轿子之后,沈长歌跟着三公子去了一艘画舫上。
这是一条河流,长无边际,河面宽阔,一片黑暗。
隐隐的几缕青樱香味飘过来、沁人心脾。
沈长歌猜测,这估计就是南河了。
河面上的风很大,吹乱了三公子的头发,他咳嗽了几声,才踱步走进画舫。
沈长歌一直跟在三公子的背后,她发现他的背影其实格外纤瘦,都是靠宽大的衣服遮掩,被风一吹,就完全暴露了。
而且,三公子整个人似乎要随风而去。
这一刻,沈长歌只觉得,三公子他的身上,七分妖孽美、两分病弱柔,还有一分孤寂伤。
此几种气质凝聚在一个人的身上,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画舫上有些摇晃,走到里面去了,才发现是灯火通明、载歌载舞。
以沈长歌过往的经验判断,这艘画舫是男子的娱乐场所,充斥着美人的欢笑声。
三公子带她来这里,又是有什么意图呢?